“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碎碎念？”
暮川面无表情地看向软榻上的某人。
沧王一顿，抬头同暮川对视，然后问：“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暮川：“……”
暮川道：“看不懂的地方圈出来，我稍后再给你讲。”
过了一阵，又补充道：“安静一点，再唠叨，就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
“是。”
沧王低头，眼底隐隐有笑意掠过。
面对暮川此人，若是用对了方法，似乎也并不难相处。
手中翻看着《黑灵录》，不懂的内容其实挺多的，上面记录的术法都很深奥高级。
与他在那些藏书楼里翻看的，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而这些，全都是暮川的亲笔记录。
“师尊曾经……是哪里人？”沧王试探性地询问。
暮川彻底放下手里的卷轴。
他朝后靠在椅背上，对沧王道：“你，搬个椅子过来。”
沧王：“……？”
“听不懂？”
沧王道：“稍等。”
他起身，将椅子放到暮川对面，两人之间隔了一张书案。
暮川道：“《黑灵录》给我，至于这些军务，你来处理。”
“妖毒危害了多少个地方，有哪些士兵牺牲，有多少灵师陨落，对士兵家人的抚恤如何安排，如何将此事上报炎京，如何招兵买马，如何解决玄墨石的问题……记住，都要处理严谨一点。”
“戒尺还放在书房，你若敢在这些事情上心不在焉，搞砸了，先想想你的骨头够不够硬。”
沧王：“……”
得，玩飘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书房格外安静。
暮川在《黑灵注》上标注浅显的解析。
沧王埋头处理军务，神情是暮川很少见过的专注细致。
当沧王处理到抚恤一事上时，他抬头请教暮川：“牺牲在战场上的士兵，按照生前职位，给予其家属最低等的抚恤物是什么？”
暮川道：“暗阁里放了一些陈年旧例，你可以去看看。”
沧王走进暗阁，这一待就是半个时辰。
暗阁里放了许多类型的卷轴，他寻着分类标记去找，结果不知不觉中，就顺便打开了其他内容。
他找到了一些记录比较详细的案例，他抱着几卷资料出来，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显出虚弱状态，身上的伤痕隐隐叫嚣着疼痛。
他脚步虚晃了一下，撞在了一个架子上，撑着架子的右手掀落了一个匣子。
匣子摔在地上，装在里面的卷轴掉了出来。
沧王将卷轴捡起来，本是随意翻开浏览，可是渐渐地，他脸色变了。
“这上面记录的内容，都是真的吗？”
他走出来，走到暮川面前，将卷轴摊开放在案桌上，询问暮川。
暮川瞧了眼上面的内容，道：“是不是真的，你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卷轴上记录的是多年前，皓月帝国南部战场统帅受封异姓王的前后经过，记载并不是很详细，但也涉及到了一些敏感的细枝末节。
“这件事，我记得我先前跟你提过，但是你当时并没有搭理我，所以我也就没再提。”
“什么时候？”沧王不记得暮川提过这种事情。
暮川道：“罚你鞭子那日。”
沧王想起来了。
当时他被打得浑身犯倔，压根儿不想跟暮川说任何话。
所以当时暮川问他：“殿下，你想看看吗？”
他选择了沉默抗拒。
“是我不对。”沧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