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恒太子府。
姬如昼同醒过来的时卿面面相觑。
时卿坐在床上不慌不忙,半点儿没有沦为人质的紧张焦虑,悠悠环顾房间布局,大爷似地随口问:
“你是哪位啊?”
姬如昼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质。
“在你身上,有我的酒,还给我。”
人质摊开手,表情半点儿不收敛。
姬如昼翻了个大白眼,这人鼻子还挺灵。
倒也没有扣着药酒不放,拿出来给了时卿。
时卿打开其中一坛,仰头喝一口,奇经八脉都舒坦开来,他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畅快感叹。
“舒服!”
“你就不怕我在你的酒里下药?”
“……?”时卿,“对哦。”
姬如昼:“……”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便见傻子·时卿继续狂饮,酒液顺着下颌线淌过白皙的脖颈,晶莹剔透。
姬如昼喉结滚动,艰难挪开视线。
麻的,一个男人美成这样,像话吗!
时卿喝完了整坛酒,空了的酒坛从他手中滑落,滚下了床。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偏至里侧。
姬如昼等了一阵没见他有反应,心里寻思着自己也没下药啊。
“喂,你怎么了?”
依旧没反应。
姬如昼眉头一皱,内心呜呼哀哉。
“不会死了吧?”
时卿动弹了一下手指,凝聚出少许精气神,一把扣住床沿,另一只手撑在床上,勉勉强强坐起来,脸色苍白,气息虚弱,隐忍着痛苦,用尽全力怒吼:
“你才死了呢!”
然后力竭瘫倒,疼得浑身痉挛抽搐,他低骂:“该死的!”
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现在发病!
姬如昼双手环抱,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副欠揍表情:“啧啧,你有事啊?”
时卿攥紧拳头,想说话,牙齿都在打冷颤,他干脆咬紧牙根,闭着眼睛压制肆意妄为的陈伤,以及寄生在经脉中时刻折磨他的寒毒。
彻骨的冷,犹如利刃割骨,疼到钻心入肺,逼人发狂发疯,可时卿偏偏忍住了。
姬如昼的神情也凝肃起来,还什么都没问呢,这个人可不能死了。
但是他又不会医术。
也不清楚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该如何下手?
姬如昼直接问:“那个,你需要帮助吗?”
时卿疼得脑海嗡嗡作响,压根儿就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姬如昼倒是理解他,于是凑过去拔高声调,朗声问:“喂!你需要帮助吗?”
“……”时卿耳膜震了震,呆滞两秒,他恶狠狠地瞪眼,“你——边儿上待着去!”
姬如昼撇嘴,“那你可别死了。”
时卿特想口吐芬芳,奈何痛到没力气,他将身子蜷缩在一起,极力忍受这番痛楚。
姬如昼虽说站得远,但是目光却落在时卿身上,当肉眼看见时卿红衣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碎冰时,他瞪大了眼睛,一个箭步上前。
“你这……你不会要变成冰人儿吧?”
碎冰在时卿的每一寸肌肤生长蔓延,覆盖了脖子、脸颊、耳朵,甚至开始在眼睛周围凝结。
这时,星涅、尘曜和暮川从外面走进来。
“他就是时卿?”星涅打量床上妥妥的冰人。
姬如昼道:“对,他就是时卿,可是,他怎么看着像是要死了的前兆?”
星涅摊开右手,一簇小小的火焰化成流光钻进时卿的眉心。
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