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奔向城里,进城后,秦离又直接让车夫往城西走。
到地点后,我才知道原来秦离是直接来找那名验尸的仵作了。
我们到的时候,仵作背着包袱正在锁房门,似乎准备出远门。
秦离开门见山问道:“昨夜死的那个罪犯是你验的尸?”
那仵作诧异的回头,神色变了变,欲开口,半个字还没吐出来,忽的面部一僵,瞬间,一把小刀不知从何处飞来,竟准确无误的擦过仵作的脖子,霎时鲜血喷涌而出。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僵在了原地,一旁的秦离忽的转身,轻轻一跃落在了别人的屋顶上。
我呆了片刻才发现那仵作捂着脖子似乎有话要说,我顾不上害怕,紧张的跑回去将他扶住,衣服上瞬间就被沾了血。
“忘……忘……”
仵作鼓起眼珠子将我死死瞪着,他嘴巴也在流血,念的话也听不太清。
忘什么忘啊?
我好着急,扯着嗓子叫秦离:“秦离,你快叫大夫啊!”
“没用,大夫来了也止不住血。”
秦离悄无声息的从房顶跳下,走到了我旁边,他扫了仵作一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半蹲下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小刀,遂用手帕包了起来。
我眼睁睁看到仵作在秦离走近的瞬间断了气,和燕无道一样,都瞪着眼,死不瞑目。
这杀人灭口也太明显了……我后背一阵阴寒,无措的将已经断气的仵作放平在地上。
天色越发黑的紧了,还刮起了阴风,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大事。
“夫人,你先回去,换身衣服。”
秦离吩咐了一声,他又仰头看了眼天色,压下了嘴角,看来他也不喜欢这即将到来的暴雨。
接二连三的刺激让我的好奇心少了许多,我抓起裙摆赶紧起身,随秦离一道走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屋檐下,铺了一地血,仵作就那么瞪着眼睛躺着,说不出的诡异。
“秦离,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我掉过头,紧走两步追上秦离,抬头问他。
“一会儿官府会来人,不用操心。”
……
回到院子后,我直接泡了个澡,把全身都洗了遍,想起刚才的那些骇人画面,我仍心有余悸。
积压了一天的雨终于在傍晚砸下,淅淅沥沥的,溅起了不小的水声。
我站在屋檐下想今日发生的事——燕无道是怎么死的?仵作为什么要撒谎?又是谁竟敢在光天化日下杀人的?
毫无头绪时瞥见院里闯进了一把褐色的伞,伞下的人不紧不慢的跨上台阶躲进屋檐下。
那人慢条斯理的将伞收起放在一边,随后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水。
我看他穿的单薄,脸色又有些发青,不禁道:“没叫人给你送衣服去?”
“无妨。”
秦离简单回了一句,他正要往屋内走,又侧头看了眼我,温声道:“夫人,进来帮一下我。”
我以为秦离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只是帮他扶住凳子,他作死把两个凳子叠在一起,随后踩了上去,专注的翻着书柜顶层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些书也不知什么时候放那儿的,全是霉味,秦离再这么一折腾,那灰尘就哗哗的往底下掉,呛了不少在我鼻子里。
我垂下头,没忍住道:“你在找什么?”
“地图。”
“地图?什么地图?”
这屋内居然有地图?
“淮南城的地图。”
秦离百忙之中还不忘回应我,他嘴一张一合,顺利吃到了灰,遂不由自主的咳了两声。
我赶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