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出来吧。”
丫鬟应声而去。
但陈谦在大堂上左等右等,也等不出来这位郡主,不由的心中有些发急。
和司马晞以及几个王妃聊了半天了,这是什么情况?
看看天色已是巳时过半了,家里一定还有大批宾客等着喝喜酒呢,正心情焦躁时,只见堂前大院里他带来的迎亲队伍,在陈安的指挥下,鼓号齐鸣,并且又蹦又跳地一起吵闹着请新娘子出来。
陈谦慌忙欲阻止,这是哪啊,武陵王府,不可造次。
但转头一看,司马晞和几位王妃却哈哈大笑,看着堂下一幕并无不悦之色,反倒是乐在其中。
“贤婿啊,这个叫做‘催粧’,是我们大晋的礼俗,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司马晞抚须对一脸错愕的陈谦笑道。
“哦……是,还真不知。”
过了不大一会儿,在四名丫鬟的陪伴下,司马熙雯才从后堂珊珊走出。
一身红妆,头戴霞冠,肩披霞帔,双手拿着一只精致的苏绣小团扇,遮住面庞,但看身材纤细,体型婀娜,一副典型江南女子小巧玲珑的美妙形象。
陈谦心下稍安,应该是不错,哈哈,没见过面的结婚,好可怕,万一是个丑八怪,岂不是一生尽毁。
只见司马熙雯款款地走到中间来,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向司马晞和应王妃下拜,陈谦才想起来这两天在家学的礼仪,忙跑过去,跪倒在司马熙雯旁边,也磕了三个头。
礼毕,司马晞和应王妃说了几句勉励之言后,陈谦陪同司马熙雯出了中堂,走到王府早已准备好的大红花轿前,上了轿子,跨上紫骅骝,辞别出府。
陈谦骑马走在前,大红花轿在后,顶着炎炎烈日,沿着清溪向秦淮河方向一路走来。
还没到乌衣巷陈谦已是汗流浃背,心里不断诅咒这个鬼天气,居然没有一丝丝凉风,荷香给他脸上敷的粉也因不住擦汗,成了个花脸。
当来到乌衣巷时,轿子密密麻麻排了一溜,一直排到广陵公府门前,看起来客人们已经到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声喊道:“新娘子来啦……”
陈谦抹了一把汗,一看,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姚硕德站在大门口的巷子中央,又蹦又跳,拍手大喊,不由得也给逗得开怀大笑起来。
随即,鞭炮齐鸣,鼓乐喧天,公府门前,人山人海,烟气弥漫。
陈谦依照学的礼仪,下马后,站在马前等着,由两名丫鬟搀扶着手拿折扇的司马熙雯下了轿子,走过来,陈谦扶着她上了紫骅骝,象征性的侧身坐了坐,再把她扶了下来。
这是东晋引入北方游牧民族的婚俗,新娘进入新郎家的大门前,要先在马鞍上坐一会儿,因为鞍也有平安的寓意。
随即,陈谦和司马熙雯一起走进广陵公府,穿过忙得脚不沾地儿的下人们,二进院、三进院已是摆满酒席,宾客们都站起身来观望新人。
走上中堂,陈谦和司马熙雯一起向坐在中间的陈眕、苗薇行跪拜礼,后,再拜天地,夫妻对拜,四名丫鬟也就是武陵王府的贴身陪嫁丫鬟,陪同司马熙雯去了后院。
陈眕大手一挥,开席!
大家走到三进的大院中,当中主桌中间坐的是陈眕,下首新郎陈谦,上首是苗薇,依次是年过七旬,东晋最老资格的颜含,孔子徒弟颜回的第二十六世孙,衣冠南渡前就追随司马睿的老人;太原王氏的尚书令王述;高平郗氏的前太尉名臣郗鉴之子,光禄大夫郗愔;五兵尚书、侍中蔡谟;江南土著世族代表国子监祭酒顾和等人。
陈谦依次向各位老前辈敬酒,已是头晕目眩,但今日他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继续喝下去。
陈眕带着陈谦,端着酒杯走到第二桌,他介绍来宾,陈谦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