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司马熙雯缓缓抬起头来,眼圈泛红,泪珠盈盈,有种不胜凄楚之感,愈发令人怜惜,她哽咽道:“阿姊,你……你要救救我夫君啊。
“陈谦?他怎么了?我就知道你连元日之节都不过了,一定有什么大事,快说说看。”司马兴男皱眉再次问道。
“阿姊,你远在江陵不知,建康那边有谣言说我夫君和太后有苟且之事,而且陈谦在祭灶节晚上入诏狱了。”说罢,又开始抹眼泪了。
“啊?竟有这等事,我一点都不知情啊,陈谦和太后怎会……”司马兴男一脸八卦好奇带着疑惑地道。
“就是羌贼偷袭建康那一日,陈谦入宫救驾,谣言非说那夜,陈谦和太后在玉液池畔的假山洞里,待了一晚,做了苟且之事,他是冤枉的,你要救救他啊,阿姊。”
“这……我怎么救?你说,我能帮上的一定帮,只不过我远在江陵,也帮不上什么啊。”司马兴男沉吟道。
“阿姊,建康那边传言是征西大将军手下造的谣,只要他首肯,谣言自破。”
“啊……什么?桓温这个老奴……”司马兴男银牙紧咬,脸涨的通红起来。
“阿姊,你要快点啊,你知道的,诏狱他们下手太狠了,我听说已经开始用刑好几天了,可怜我的夫君啊,呜……呜……”
“大将军呢,人去哪了?”司马兴男高声问丫鬟道。
“禀长公主,大将军一早出门了,说是去周边军营犒军去了……”丫鬟答道。
“给我把竺瑶叫来!”
“是,长公主。”
不大一会儿,牙门将身兼征西大将军府侍卫队长的竺瑶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躬身拱手道:“长公主有何吩咐?”
又看见司马熙雯,在建康见过多次,忙转身躬身道:“见过郡主!”
“竺瑶,我命你立刻骑快马,把桓温老奴给我叫回来!”司马兴男近似于咆哮道。
在府里她是老大,性格刚烈,桓温对她也忌惮七分。
“末将马上就去。”竺瑶不敢怠慢,转身跑步下堂去了。
“熙雯,别哭了,莫慌,阿姊一定帮你。”司马兴男柔声安慰着司马熙雯。
晋明帝司马绍死的早,他有五个弟弟,其中三个也是过早去世了,只剩下老四司马晞、老六司马昱。
而司马兴男和司马晞虽然是叔侄辈分,但年龄只相差了两岁,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入学,感情深厚,与桓温婚后也经常去武陵王府,自然对司马熙雯情同亲生妹妹一样。
“阿姊,现在只有征西大将军才能救得了我夫君,其他人谁也不敢,所以我才千里迢迢来了江陵找你。”
“嗯,熙雯别急,你先吃点东西,他回来再说。”
司马熙雯哪有心思吃东西,简直是度日如年,心里不住的骂这个老奴桓温怎么还不回来?
盼星星盼月亮,一个时辰左右,桓温终于回来了。
人还未进中堂,声音就先到了,“熙雯来了?武陵王殿下可好啊?”
司马熙雯忙擦拭眼泪,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来向桓温屈膝行礼道:“司马熙雯见过姐夫。”
“快请坐,”桓温甲胄未卸,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接着明知故问道:“熙雯,连元日都不过了,匆匆跑来,有何急事啊?”
他听竺瑶说司马熙雯来了府里,就已经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桓温来到主座榻中,挨着司马兴男要坐下,司马兴男啐了一口道:“一边坐去,看看你一身铁臭味。”
桓温笑着摇摇头,坐在了侧榻上,司马熙雯的对面。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豪放刚烈,如男人般的老婆,司马兴男一发怒,家里鸡飞狗跳,瓶罐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