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晋律法提议,望陛下三思,虽征北将军有持节之权,但也仅能在战时斩杀两千石以下官员。”
范汪的话,有理有据,倒也无法令人辩驳。
但进入司马聃耳里,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看着范汪这张瘦长马脸,恨不得上前将其一脚踢飞。
尚书仆射谢尚躬身道:“启禀陛下,中领军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律法也是要遵从的。”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不如这样,征北将军这次本人就不做封赏了,但可以封赏广陵公夫人和老夫人嘛。”
司马聃心中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这样也既可以遵从律法,又能安抚陈谦,两全其美了。
遂点头道:“准奏。”
升平元年,七月九日,立秋之夜,皎月当空,繁星点点。
随着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声,紧跟着传来一阵阵呜呜咽咽地啼哭声。
广陵公府内,诞下了一名重达十斤的女婴。
虽已达子时,但阖府上下,灯火通明,一片忙忙碌碌,几个建康最好的接生婆子和丫鬟们进进出出,喜气洋洋。
苗薇和鲁秀来到司马熙雯的卧室中,抱起正在咿咿呀呀啼哭的女婴,笑得合不拢嘴:“这么沉,胖的跟谦儿小时候一样。”
斜倚在床榻上的司马熙雯,一脸疲惫地道:“母亲,这是个……女娃娃,陈谦会不会失望啊?”
“呸,他敢!”苗薇笑骂道:“女娃怎么了?世上没有女娃,哪来的男人嘛,哈哈哈……”
荷香双手端着一碗桂圆莲子甜羹进来,边笑道:“把夫人可累坏了,两个多时辰呢,这女娃将来一定随夫人,是个厉害角色呢。”
鲁秀伸头看着苗薇怀里的女婴道:“老夫人该给她起个名字啦。”
苗薇思忖了一会儿道:“他父亲征战淮北,传闻大军正在去谯郡的路上。”顿了顿又道:“小女娃出生盼着父亲打胜仗早日归来,不如就叫陈胜谯如何?”
众女一起鼓掌叫好,称赞不已。
“胜谯,小胜谯,你父亲一定能胜利占领谯郡的,对不对?”苗薇一边晃着小女娃,一边轻声道。
“哇……”小胜谯奶声奶气地哭了起来。
一个接生老婆拿着木盆走进来,笑道:“老夫人,女娃一定是饿了,快些喂喂吧。”
苗薇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小胜谯递给了接生婆子。
三日后,圣旨到了广陵公府,苗薇代司马熙雯接旨。
苗薇被封为东阳君,食邑一千户;司马熙雯被封为谯国夫人,食邑五百户。
司马聃赏赐四乘牛车一部,五铢钱两万贯,布帛千匹,积绢两千匹。
褚太后赏赐珊瑚树两棵,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若干,银器一套,茶叶、贡果……
满门恩宠,圣眷甚隆。
要知道那个时代的布帛、积绢等都是可以取代货币,在草市上购买物品的。
而牛车是代表门阀士族等级身份象征,就像现在的车牌是000开头的一般,广陵公府已经拥有了两辆。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
由于鲜卑入侵,战火连绵,沃野千里、膏腴之地的淮北平原一片萧条。
但天空依然是万里无云,蔚蓝如洗。
官道上,一队高举皇家仪仗的金甲禁卫军骑着高头大马,威仪整肃地驰进谯郡南城门。
中常侍田孜,在马上远远地看见身穿软甲,外罩淡绿色战袍的陈谦,正率领锦衣华服的众文武在府衙前恭候,心中一阵激动,一股极其强烈的满足感席遍全身。
这是他第一次奉旨出京宣诏,一路上不但领略了祖国的大好河山,经过各州郡县收获也颇丰,地方军政长官无不恭迎奉送,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