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子兴,你这些日子跑哪去了?”苻坚微笑着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启禀陛下,臣也不知道到了那里,一路沿着伏牛山向西跑了五六日。”张蚝躬身答道。
“哦?五六日的路程,这是要跑到淮水了啊。”苻坚眉头一挑,多少有些惊讶。
“臣并未见有什么河,全是不高不矮的山丘。”
“那你有何收获啊?”
“这大晋境内好像并无兵丁把守,就这么畅通无阻。”张蚝有些得意地道:“陛下,要是您派大军从这里走,是不是能将大晋长江以北尽皆平定了。”
“哈哈,一派胡言。”苻坚这些日子跟一帮文绉绉的水利专家们打交道,乍听张蚝说话,感觉挺有意思,笑骂道:“要是天下轻易平定,朕还在这里修什么丹水。”
“那……臣走了这么多日,居然一个晋兵没看见,岂不怪哉?”张蚝挠头道。
“这一来,时值年关,天气严寒,甚少有人出门;这二来啊,你也是凑巧了。”苻坚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接着道:“怎么样,南方的山水风土人情和你们河东不同吧。”
“是啊,我们那边的山势陡峭,多悬崖峭壁,而大晋那边的山,远看都像一个个的馒头,圆鼓鼓的。”
“哈哈,这比喻有些有趣,以后大晋那边有你看的,”苻坚笑了笑,接着道:“你去整顿兵马,我们下午就出发,回长安,过元日节去。”
“臣遵命,不过……”
“何事?”
“臣此行有些许收获。”
“哦?”苻坚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腰,转头看了看张蚝。
“臣在晋地掳掠了一队人马,似乎像是有钱人的家属。”
苻坚略一皱眉,有些不悦道:“子兴,朕登基以来,以孔子‘四治’为执政之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施德胜过千军万马,以后不可再妄为。”
苻坚深知自己是氐人,属于蛮族外邦,虽然暂时统治关中,但不被当地晋人百姓尤其是世族所认可。
所以他登基以来号召全国尊孔崇儒、礼备乐和、内外置学。
宫中妃嫔、太子皇子、百官子侄、甚至宦官宫女、禁卫将士都参加学习。
一时间,长安学风日盛,大家手不释卷,与汉学大儒深入交流探讨,大有超越大晋之势。
张蚝自讨了个没趣,赶忙道:“臣遵旨!”
躬身一揖到地,退了下去。
县衙隔壁就是张蚝的临时住所,这是一所临时征用的县尉家小院落,有四间青砖瓦房。
张蚝进院后,推开西厢房的门,把里面的司马熙雯吓得从座榻上赶忙站了起来,退到墙角。
张蚝看着一脸惊恐的司马熙雯嘴角微微上扬,泛出得意地微笑道:“小娘子,今天我们回京了,你莫要惊慌,回京后我就把你献给陛下,尽享荣华富贵。”
“什么陛下?你……你到底是谁?我的管家呢?”
连惊带吓带疲惫不堪的司马熙雯已经是身心俱疲,全无了昔日的花容月貌、绰约风采。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破旧农妇装束的美女,那对最令他着迷的双眸中含泪带惊,缩着脖子,两只胳膊紧抱在胸前。
张蚝皱了皱眉,大环眼转了转道:“你莫要害怕,这里是大秦地界,我大秦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千古一帝,跟了他是你的福分。你那个管家,我已派人给他疗伤了。”
说完,张蚝转身离去,走到房门口时又道:“待会儿我派人给你送来衣服换上,希望你别想着逃跑也别哭哭啼啼了,大晋你是回不去了,你那老管家的命也是攥在你手里。”
说完,摔门而去。
随着门关上,司马熙雯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