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家客栈前,只见门口挂着一面黑褐色锦旆在寒风中烈烈做舞,上书金色隶书大字:同福客栈。
有客栈伙计进去通报后,一名身材适中,灰袍貂帽,面色白皙,眉眼恭谨的中年人率领几个伙计快步走了出来。
来到陈安面前满脸堆笑道:“哎呀,这不是陈兄嘛,一过完元日您就忙碌起来了。”
陈安回礼道:“方店主,别来无恙,哈哈,元日节安康。”
“您也安康,”方店主躬身道,然后摆手吩咐几个伙计,“快,帮忙把马拉进去。”
寒暄间,大家忙忙碌碌将马和骡子拉进了同福客栈。
陈谦边走边四下里打量着客栈,进门后是个大院子,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土坯围墙很矮,基本从外面能看见里面,院子北面是马厩。
陈安边走边向陈谦介绍道:“这南面四间是饭庄,平时不对外营业,只做些简单饭食,招待住店的客官。”
“嗯,不错。”陈谦点头道。
往前走是一排十几间客房,中间的两间客房断开,有个通道,方店主在前引路,穿过通道后,后面一个小院子,三面是客房,有二十几间的样子。
“这围墙为何建的如此之低矮?”陈谦问道。
“哦,客官有所不知啊,自从王府君上任以来,规定长安城的民宅商户围墙皆要在六尺之下。”方店主在前面回答道。
陈谦心道,王猛这一定是为了便于管理长安城的治安和外来人员,官府的人巡逻一目了然。
不多时,来到后院的客房前,大家停住脚步。
方店主指着北侧的几间对陈安道:“陈兄,还是您上次住的这几间,一间是您的,其他四间由您的随从住,您看……”
“嗯,甚好,就这样吧。”陈安点头道。
“小人这就去准备饭菜,您是在房间内还是饭庄用食?”
“烦请方店主先派人打些热水,送到我房间,我们洗漱一下,”说完,陈安看了看陈谦。
陈谦朝陈安的房间扬了扬下巴,陈安会意,接着道:“把酒菜端到我房间吃吧。”
“好,小人这就去准备。”说着,方店主躬身一揖,转身离去。
几个人一起来到陈安房间,这是一间窗几明亮的两居室,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会客的。
几个座榻中间,有一个厚重粗陶制的炭炉,里面烧着木炭,把整个房间烤的暖烘烘的。
陈谦来到中间主座上坐下,笑道:“陈东家,那我就坐这里了?”
“嘿嘿,公子,莫要取笑,要不您在这间住吧。”陈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道。
“不必,你在这里吧,陈宝、仲祖你们父子二人住一间,你们六人住一间,我自己住一间。”陈谦略一思忖,吩咐道。
众人一起躬身领命。
这时,两个伙计将一大桶热水抬进来,放在中间,把几条布巾搭在水桶边缘,退了出去。
陈谦带头,众人纷纷摘掉大氅,脱掉里面的粗布内衣,擦拭起连日来积满灰尘的身子。
少倾,四个伙计,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猪肉豆腐炖白菜、水煮鲤鱼片、烤羊肉、胡饼端了上来。
众人十余日没有吃上这种美食,大快朵颐,狼吞虎咽,一扫而光。
吃完,浑身舒坦,大汗淋漓,倦意上涌,各自回屋歇息。
一觉睡到黄昏,陈谦睁开眼睛,房间内已是暗了下来,只有粗陶炉里的木炭偶尔闪现一下亮光。
看着床顶端的粗布帷幔,司马熙雯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惯有的眉头微蹙表情,如泣如诉,还不快来接我走……
禁不住心如刀绞,起身穿上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