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从二月春风似剪刀一直打到了三月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直到精于算计,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慕容恪,悻悻的由濡须一路向北,从豫州最后一个郡——陈谦老家颍川郡退出。
陈谦兵分两路,一路由谢石率军三万接收豫州全境,一路由他带队,凯旋回师谯郡。
阳春三月,微风和煦,绿柳含烟。
软绵绵的柳絮,如霜似雪,漫天飞舞飘进谯郡。
随着柳絮而来的还有陈谦北伐得胜的三万将士。
城内大街上成了欢乐的海洋。
百姓、士绅、商贾们夹道欢迎,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豫州的解放也让大家放下了心,毕竟和兖州唇齿之寒,百姓们好歹安顿在了兖州,谁都不想再起战火。
刘牢之夹杂在欢迎兖州凯旋之师的人群里,看着骑在紫骅骝上的陈谦,银盔银甲,殷红战袍,右手提着大砍刀,摆着左手招呼百姓。
威风凛凛,不乏国士之风,神采气质令他心神荡漾。
如果能做了广陵公这样的上将军,真是上天眷顾,夫复何求?
“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当学万人敌。”
楚霸王项羽的话,萦绕在他的耳畔。
二月底的建康草长莺飞,幽泉鸣咽,湖青水净,春山如笑。
台城内,凤寰宫。
“母后,陈谦是起兵了,但没来濡须,往北跑了,这是为何啊……”
随着春天的来临,司马聃精神气色仿佛也好了起来。
“呵呵,陛下,你放心好了,作为一方统帅,他们都会有自己的大局机谋。”
褚蒜子爱怜地看着儿子笑道。
“朝中大臣也有的说,陈谦这是孙膑围魏救赵之策,但朕总是担心,此计能骗得了慕容恪吗?”
司马聃边喝着柳慧泡的茶叶边问。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带兵打仗,但我知道上将军出征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不是为了解江南之危,他又何必发兵呢?干脆按兵不动算了。”
褚蒜子一边用杨柳枝蘸水,撒着几盆兰花,边平淡地道。
“这倒也是,是朕多虑了。”
看着母后如此淡定,司马聃也放下了心。
“母后,您在衍庆宫住的可好?您身体怎么样了?”
“无碍了,你不必挂怀,我倒是听说桓温西征蜀地叛乱得胜归来了?”
“是的,母后,桓温大军已经沿江南下了,不日将回到江陵。”
“嗯,鲜卑的事应该是不必挂怀了,你多操心桓温吧。”
“是,母后,朕知道,西线如果无战事,他又该插手朝廷之事了。”
褚蒜子放下手里的杨柳枝,回到座榻上,颦眉寒面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陛下,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可再恣意妄为!”
三日后,太极殿,朝会上。
一名中书舍人地喊声由远至进,“陛下,鲜卑大军退了,鲜卑大军退了……”
大殿上,一片喧嚣,众文武大臣弹冠相庆,议论纷纷。
中书舍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丹樨前,跪倒在地,叩头激动地道:“会……稽王殿下在春……谷前线发来奏章!”
“呈上来。”司马聃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吩咐道。
田孜忙跑下阶梯,从中书舍人手里拿过奏章,双手轻轻放在龙案上。
司马聃展开看过,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遂道:“拟旨,令会稽王派军渡江接管豫州,他本人即刻回建康主持朝政。”
“启奏陛下,微臣不知鲜卑白虏是何原由忽然撤军了?”
众人望去,只见中书侍郎柏杰从班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