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喧嚣渐渐安静了下来,毛安之再次厉声嘶吼道:“郗昙胆敢刺杀上司,形同谋反,诸人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众军兵一听这个,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武器,谋反,这可是十恶不赦之罪的第一名!
这时,陈谦和褚歆及十几名徐州文武官员走出了府衙。
一片火把巍峨宽阔的府衙门口照得犹如白昼一般,黑底金字的“徐州刺史府”五个大字庄严肃穆。
大晋战神,淮北之主陈谦,在众人簇拥下屹立在字匾之下,瘦长英武的脸孔映入徐州军兵眼帘。
陈谦神色异常平静,朗声道:“各位军兵,尔等皆是我大晋的将士,身乃都督三州诸军事的特进陈谦,现,命尔等各自回营,休得再乱,听候将令!”
如此乱局,尸体残骸满地都是,上千军兵看着陈谦神定气闲,就像没发生什么事儿似的,举手投足间彰显大将风度。
不知谁领了头,跪倒在地,紧跟着上千军兵呼啦一下子跪倒在地,一起答道:“尊特进大人命!”
陈谦左手按住佩剑,抬起右手道:“都回去吧。”
众军兵纷纷捡起地上武器,渐渐散去。
陈谦转身喊道:“诸葛攸何在?”
诸葛攸听到点了自己的名字,赶忙分开众人出来,瓮声瓮气地躬身道:“末将在!”
“你是令则大人手下老人了,我命你暂时署理徐州军政诸事务,望你一切以国事为重,稳定徐州局面,等待朝廷旨意。”
常败将军诸葛攸惊魂甫定,依然未从刚才那惊心动魄地一幕中走出,躬身怯懦地答道:“末……末将遵命!”
“毛安之!”
“末将在!”毛安之朗声答道。
“将郗昙槛押在府衙,明日一早解送至建康,由廷尉府论罪,陛下处置!”
毛安之将呻吟着的郗昙扔给两名亲兵,躬身答道:“末将遵命!”
“刘庄!”
“末将在!”
“你派人打扫府衙,现在立即施行宵禁,严守下邳城池,防止外诲和内患!”
“末将明白,谨遵特进大人之命!”
陈谦一系列平稳且干练的操作,云淡风轻,瞬间将局势稳定,举重若轻,彰显了大将风范。
令在场人无不佩服,尤其是遭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魂未定的褚歆。
“诸公,都回府歇息吧,明日辰时,府衙议事。”陈谦接着道。
“谨遵特进大人之命!”徐州众文武一起躬身答道。
次日晨,陈谦起床后,吃罢早饭,叫来毛安之,命他带领五十名亲兵亲自送郗昙入建康。
随后,派人召来诸葛攸、刘庄,命二人做好下邳一线的防守事宜。
然后带领褚歆和剩下的亲兵回了谯郡。
十日后,郗昙在毛安之的押解下乘船入了建康。
坐在木笼槛车上的郗昙,满身血污,头发散乱,遮住面庞,令看热闹的人群纷纷猜测。
但见有几十名衣甲鲜明,英姿飒爽的晋军押解,必知是朝廷重犯,人群越聚越多。
背靠着槛车双腿直伸的郗昙,抬起浑浊的眼眸,看着再熟悉不过的碑亭巷、三元巷、仓巷、秦淮河六桥……恍若隔世。
曾经建康鲜衣怒马,侍从奴仆,一呼百应,万众仰慕……
一炷香的工夫,队伍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台城西华门外的廷尉府。
毛安之向守门军兵递上名刺,不大一会儿,廷尉左监宋岐亲自出门来接。
毛安之躬身施礼后,奉上陈谦书信道:“奉特进大人之命,解朝廷重犯来京,请宋大人接收。”
宋岐还礼后,看了一眼槛车内的郗昙,并未认出,忙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