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早晨,淮北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带来了战火后的欢乐和幸福。
清明一过,刺史府内茉莉花,海棠花,杜鹃花五颜六色,芬芳四溢,蝴蝶纷飞,阳雀婉啼。
小谯儿长大和花丛一般高,在花园里一边喊着父亲,一边追逐蝴蝶奔跑着。
在花丛中间的一片绿草地中,终于看见了父亲 ,她一个高扑到了跪在地上的陈谦背上。
“父亲,父亲,你在干嘛啊,快陪小谯儿去捉蝴蝶。”
“哎哎,轻点,父亲在忙正事儿呢。”
陈谦满是泥巴的双手捧着一棵青苗,柔声责怪着女儿。
跟在后面的司马熙雯俏声揶揄道:“你整天一回府就泡在了这块儿地里,看你的破草,有什么好看的。”
“哈哈,夫人,这可不是什么草,这是广陵公亲自培育的稻苗啊。”赤着脚蹲在稻田里的陈宝笑着解释道。
“哦?呵呵,我倒是不解了,这是什么宝贝东西,不就是农人干的事儿嘛,他在这里研究个啥,他懂个屁。”司马熙雯不屑地道。
“看这一个月来的长势,如果推广下去,依两淮的气候,亩产最起码能达到两千斤(晋制斤=222克)”陈谦颇为认真地道。
“我呸!你做梦呢。”司马熙雯啐道:“我虽然没见过耕地的,但也听父王说过,江州最肥沃土地也就亩产千斤。”
陈谦倒不出手来抱小谯儿,回头道:“谯儿,你去找母亲,待会儿父亲陪你捉蝴蝶,看大白鹅啊。”
小谯儿蹭的从他背上跳下来,拍手道:“好好好,父亲一定来啊,我和母亲在池塘等你。”
说罢,小谯儿牵着司马熙雯的手,向前面的池塘跑去。
陈谦手捧着绿油油的稻苗对陈宝道:“你看,咱培育的成功没有?”
陈宝仔细看了看,手抚白髯道:“我在枭阳县务农十几载,看不错,苗子虽小,但结实粗壮,可以推行到两淮种植”。
“我唯一担心的是,光杆子枝子粗壮了,稻粒不见增多,这就白忙活了。”陈谦不无担忧地道。
“广陵公,要不就在历阳,让典牧都尉先找块儿地,试种一下,也别多,百十亩足矣。”
“好,待会儿你把这些稻苗挖出来,放马车上,遮掩好,速速运到历阳,我让江卣马上种植。”
“嗯,广陵公放心,老夫也是一个农人,哈哈。”
“哈哈,你是农人,那我是什么?我还盼望做个工匠呢。”
“待广陵公收复中原,平定关中,你我一起去完成这个心愿。”
陈宝说完,二人一起仰天大笑。
“什么事儿你们俩高兴成这样了?”
一听就知道苗薇来了,两人站起身来,一起躬身施礼。
苗薇在丫鬟、柳绮和已经举家来到谯郡的荷香陪伴下,带着各自的孩儿进了花园。
荷香手里牵着两岁的女儿,陈安决计不想换姓了,给女儿起名叫陈鲁之。
陈谦的两个儿子,也有一岁多了,大的叫陈望字欣之,小的叫陈顾字钰之。
后面有两个丫鬟各自抱着一个,柳绮搀扶着苗薇缓缓走了过来。
“谦儿,陈宝整天琢磨你这块儿地,你们搞的什么名堂。”苗薇笑问道。
“咳咳,母亲,这是我研究的稻苗。”陈谦说着,抹了一把脸,接过沾满泥土的手把脸涂成了大花脸。
惹得众女子一片掩嘴娇笑。
“用来作甚?”苗薇笑问。
“母亲,我可不是在建康那会儿不务正业,这个稻苗如果试验成功,亩产比江州那边的还要多了一倍呢。”
“哦?一派胡言,江州那里是大晋最肥沃的土地,你在两淮能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