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里有的只是被红血丝包裹的眼球，里面的情绪是痛苦又复杂的。
诸伏景光看向降谷零，他想说些什么，苍白又迸裂唇瓣微弱的动了动，最后也只是喊出了降谷零的名字。
甚至不是zero。
只是一句‘波本’。
二十多年的默契，降谷零立刻明白了诸伏景光的意思。
诸伏景光想要牺牲自己以此来保全降谷零的卧底身份，但这不是降谷零想要的，他从没想过诸伏景光有一天会暴露了卧底的身份，也没有想过诸伏景光真的可能会牺牲。
在降谷零的想象中，他们两个会是映着晨曦披着黑暗的英雄，在铲除黑衣组织后回到光明之中。
但哪儿有这么容易的。
“不，hi..苏格兰，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肯定不是非要牺牲你才行。”降谷零说。
“不，来不及了。”诸伏景光朝着身后看了眼，银白的发丝在建筑后一闪而过。
琴酒早就追上来了，现在恐怕是在履行与他的约定。
即。
放过降谷零，并且不将降谷零的卧底身份告知任何人，假装对降谷零的卧底身份并不知情。
所以作为一个‘不知道’降谷零卧底身份的琴酒是不可以撞到这个画面的。
作为约定的另一部分，诸伏景光会像琴酒所说的那样，做一个被发现的卧底该做的事情，坦然的奔赴必死的命运。
诸伏景光猜测，琴酒大约是有背叛组织的想法了，否则他怎么会把这么多、对组织极其重要的情报借诸伏景光的名义发送给了日本公安以及各个国家的反恐组织。
但琴酒仍然需要留在组织里，那么诸伏景光就需要背负起卧底和叛徒这个名号，如果是为了这个世界更好的未来、也是为了守护他的幼驯染降谷零能够活下去。
诸伏景光愿意牺牲自己。
看见诸伏景光的视线，降谷零也转头朝那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降谷零将诸伏景光的动作看做对琴酒的畏惧，毕竟琴酒就追在他身后。
降谷零带着些许祈求的口吻说：“不，hiro。大不了是卧底任务失败，我们回警视厅吧。”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对准降谷零抬起枪，在降谷零错愕的目光中，诸伏景光毫不留情的开枪击中降谷零的肩膀。
诸伏景光不再回头，他径直朝着某个方向跑开。
而后银白的身影如影随形，掠过降谷零所在的地方，他停了一下。
在冰冷灯光下发光的森色眸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坐在地上、满脸错愕和不可置信降谷零。
降谷零实在难以收拾好脸上的表情，他的大脑嗡嗡的，现在也没有缓过来。
他的身体倒是非常自然的行动起来。
至少不能白费了诸伏景光的用心，他还得继续留在黑衣组织里。
于是他顺势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他表现的就好像是被诸伏景光偷袭了之后被琴酒看见了丢人又尴尬的模样。
降谷零捂着受伤的肩膀站起来。
“我倒是没想到苏格兰是叛徒，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就被他给一枪爆头了。”降谷零心有余悸地说。
诸伏景光对他开枪的行为就是为了帮助他在琴酒面前洗清卧底的嫌疑，当然了，琴酒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所以洗去的不过是除了琴酒外其他人的嫌疑。
“哈，我就知道苏格兰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降谷零的脸色沉了下去，绀紫色的眼眸也随之暗沉。
“我会抓住那家伙，亲手杀了他。”降谷零的声音有些颤抖，却难掩语气的冷酷。
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真的如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