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声传来,秦英还心悦了几分,自己贵为皇子不便动手,耿撤这一巴掌,倒是呼在了自己心坎上,随即又听见耿撤脱口而出的话语,当场怔在原地。
看着秦英瞬息万变的脸色,达鲁心中连连称绝,却又疑惑的看向阿穹,见阿穹如常般淡漠,旋即放下心来,继续做自己的背景板。
此刻的秦英心路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不定,转头忐忑的看向阿穹,见先生面色无异,长长松了口气,状似无意般轻咳几声,制止了耿撤的谩骂。
耿撤不明所以看向秦英,又见秦英忐忑的看着高要,顿时想起或季方才所说,高要卖身入宫,而能够卖身入宫的男子,除了阉人还能是什么。
耿撤欲哭无泪,目光求救般看向秦英,却见秦英转头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心中大感不妙。
“这个..那个..高先生...”
“无妨。”
听见阿穹开口,耿撤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又见阿穹抬手摊开掌心,亮出一条黑虫,放到桌上的茶具中。
“此物是我从阿英脑中取出的,你们看看,可是识得此物?”
众人闻言上前细细端详,达鲁率先摇头后退,阿穹本就对他没抱希望,转头看向秦英,秦英蹙眉沉思,也摇了摇头,阿穹嗤之以鼻。
混小子,几年不见,体量涨了不少,见识却不曾长进。
众人目光集聚耿撤,耿撤瞬间压力覆身,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开口到:“此物似是南疆蛊虫。”
“蛊虫?”
众人疑惑,耿撤解释到。
“正是,南疆似是多密林,蛇虫鼠蚁繁多,臣早年于任职,略有所闻,这南疆人少数精通练蛊,便是将这数以万计的蛇虫鼠蚁放置一处厮杀,最后存活下来的便是蛊,再以养蛊人精血养之,蛊便可受人操作,控制他人。”
秦英怒不可遏,自己竟这般轻易便被掌控,目露杀气的看向一旁鼻青脸肿的或季,又听见耿撤开口。
“不过,这巫蛊之术一般分为子母蛊,施蛊之人自用母蛊,再将子蛊下至受控之人,才能发挥蛊的作用。”
说完,歉意的看向秦英,三公子在自己府中中蛊,自己难辞其咎。
闻言,阿穹瞬间放开魂识扫视或季,果不其然在或季脑中发现一条比茶具中肥硕几分的黑虫,阿穹冷笑,转头看向秦英开口道。
“你可知何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秦英伏首称是,拿起桌上蛊虫后转身带走了或季。
秦英走后,耿撤也提出告辞,下去着手为阿穹安排起居,虽然疑惑高要并未近身便取出了三公子体中蛊虫,却也不该开口质问。
高先生定是那不为人知的高人,自己还是安分些罢。
众人走后,房中霎时安静下来,阿穹悠然自得喝着手中刚上的热茶,瞟见达鲁一脸有话想说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我教过你,有话直说,断不可扭扭捏捏小儿女姿态。”
达鲁脸颊瞬间涨红,“刚才那三公子也称您为先生。”
“没错。”阿穹语气平缓,无喜无怒。
达鲁终究只是一个不足十三岁的少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有了他,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闻言,阿穹停住了喝茶的动作,起了逗弄达鲁的心思。
“看你乖不乖,你要是乖,便可一直跟着我,你要是不乖...”
停顿片刻,看见达鲁终于脱眶而出的眼泪,才又开口。
“你若不乖,头给你打歪。”说完便将达鲁撵出门去,让他自己找郡守安排房间住下。
达鲁欢喜极了,听这话,就算自己不乖,也不会不要自己,随即欢欢喜喜去找耿撤,讨要阿穹右边最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