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赟正在前院儿外面倒腾着几筐子药材。最近日头好，他将药材铺陈开来，一边晒一边闻着味道，时不时嚼上几口。
见玉蓉转了过来，他起身拱手一礼。原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这几日由玉蓉姑娘指点，在宫里转悠了一番，也学了些基本礼数来。
不过，要是瑞亲王叶韫骋那个家伙来，可别想得到他的礼，哼！
玉蓉笑笑：“九公主说今日还没请脉，让我过来问问。”
“这等小事，叫我小栗子跑跑腿儿就好了啊！”小太监小栗子从屋里笑嘻嘻地钻了出来。玉蓉并不理会他，这等献媚的下人她见多了。
杜赟继续闻着药材，回道：“前些日子，是晨起看脉。今日开始，改为日暮之后，看看脉象有何变化。”
玉蓉看他一直闻着药材，也有些好奇，拈起一块树皮样的药材就凑到鼻尖闻了闻，却被那腥味催得差点吐了出来。
她自觉失礼，白着一张脸，拿手帕擦了擦嘴，将那树皮往杜赟怀里一塞，强挤出笑脸：“都说药香，公子这药可真是香得别致！”说完，福了一礼便告退了。
小栗子凑了过来，脸上依然是没脸没臊的笑：“杜公子，这药很香么？”
杜赟敲了敲他的脑袋，“话这么多，你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
“让人再也说不出话的！”
看着小栗子吓得一溜烟儿跑远，杜赟收起了笑意，回屋里去了。那块药材下面，有张字条。
杜赟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提前”。他沉吟了半晌，将字条小心地烧掉。
偷偷告知了清荷，得了赞许，小栗子悄咪咪地溜了出去，在外头埋头转了一圈儿，再大张旗鼓地跑回正院儿里来伺候。
终于赶走了那两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姐姐，叶柳晞想着今天的几陪工作也算是做到位了。以后这皇宫里，她可以仰仗的人，又多了几个了，想想就开心。
清荷小声地将小栗子的话告诉给了叶柳晞。“九公主，看来杜公子跟梓琳宫脱不了干系。”
叶柳晞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急着下定论。目前来看，杜赟还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来。她笑了笑，捏了颗珠子攥在手中，让清荷来拿。
清荷看了看捏紧的拳头，摇了摇头：“公主你捏那么紧，这让清荷怎么拿？”
叶柳晞将手微微松开些，珠子在手里若隐若现，“这样呢？”
清荷笑着伸手，从松开的手指间钻了进去，抓住了珠子。而叶柳晞却反过来忽然将手收得紧紧的，而且将另一只手也覆盖上来。
一时之间，清荷的手竟然没能抽出来，她有些明白了。
叶柳晞点点头，放开了手。“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的敌意，不能表现得这样明显。如果你一直咬得这么紧，如何能给人家机会？”
清荷迟疑着：“所以，我要松一松，故意露点破绽，好教她敢伸手？”
“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好了，我真的要睡了。”叶柳晞很珍惜如今的时光，只是这身体毕竟是小孩子，又是久病后的体质，实在是容易困乏。
清荷为她盖好被子，看着九公主很快就沉沉睡去，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均匀的呼吸，让她觉得心安。
她出了内寝，迎面就见玉蓉过来询问。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玉蓉出来，这才问道：“怎么了？公主睡下了。”
玉蓉一脸歉意，“清荷，我才过来没多久，不知道公主有午憩的习惯。这几日，也没见公主......”
清荷打断她的话：“公主没有午憩的习惯，今儿闹腾得累了。”她顿了顿，又缓和了下语气：“公主毕竟还是个孩子。她的习惯，以后你慢慢跟着就知道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