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那人连脸上都是皮肉模糊的样子，衣服已经湿透了，我猜想他身体也都是如此。若是不帮他一把，那么冷的天，估计他就挂了。”
“所以你就救了他？你真是厉害，十二岁而已，都能救人了。”玉蓉沉浸在故事里，由衷地夸着。
自己的十二岁在干什么？还在林家做个洒扫丫鬟，还得受着林老爷的欺辱，却又只能忍气吞声。
她是家生子，地位低下且永无出头之日。而嘉贵妃在家并不受宠，只一个贴身小丫鬟唤作彩音。
即使如此，她还是非常羡慕彩音的，因为跟着小姐，总有走出林家的一天。
等小姐进宫选秀之时，也是彩音一路陪着的。只是没想到，快进京城的时候，彩音水土不服毁了相貌。
不敢因此冲撞了贵人们，林老爷这才急急忙忙把她送去京城陪了小姐入宫。
杜赟哈哈笑了笑："别崇拜，哥很帅，还很坏！”
叶柳晞知道他明明是个女生，就只是一张油嘴滑舌。倒是清荷和玉蓉都白了他一眼，各自都脱了鞋底子追着抽他，嘻嘻笑闹了一番。
“那人为什么会蜕皮呢？”叶柳晞不忘灵魂拷问。
杜赟抿了抿唇：“后来听梅先生说过，这应该是古早的毒人淬炼之法，只不过，从来就没成功过，更没有人活下来。”
即使仗着医者的身份，也不能久呆了。说完，杜赟便告退了出来，思绪却被这往事勾起，也不知，那人是不是也早就不在这人世了？
毕竟那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惨淡诡异的画面。那时他根本不懂医术，只能凭着本能，忍住心惊肉跳，颤抖着手脱去他的衣衫。
到现在还记得，有些地方皮和肉都粘连在一起，衣服一剥，扯着一片下来就是血淋淋的。
他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救人要紧。升了一堆火，他撕了自己内衫干爽一些的布料，手忙脚乱给他擦了身体，再把破被子干稻草一股脑堆在那人身上，烤干了衣服再给他穿回去。
应该是很疼吧，那人昏死过去后没多久就疼醒了的，杜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盯着自己背影看了半晌，却也一句都没吭声。
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夜，杜赟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大早又被冻醒了，原来是火灭了。
他哆哆嗦嗦抖着半僵的身体跑了出去，敲开成衣铺买了些衣物，带了些吃食，还请了个郎中。
不过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人却已经不见踪影了。破庙里倒是有个背影看着像官家小姐模样的女子，在早已破败的菩萨像面前作揖，还被他心里好一番嘲笑。
回到屋里，他将手心里的纸条展开。玉蓉趁着拿鞋底抽他的间隙，又塞了个纸条给他。
他看完即焚，看样子，这小公主还真是被不少人盯着呢。他只不过是路过南楚，不过是对怪病有兴趣，如今又对她的命格感到好奇而已。
真要搅合进这深宫里的阴谋吗？
杜赟又想起了那双灵动的眼睛。生门即死门？
不，他决定了，定要将死门变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