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免了那些晨昏定省了,皇帝国事繁忙,何需时时来请安呢!”太后嗔怪着,可眼角依然带着些宽慰的喜悦。
景帝扶着太后坐下,笑着说:“您这是嫌弃孩儿了不是?”
太后抿着嘴唇,笑着拍打了 他一下:“哪有!”
“听说您这几日也在用斋饭,儿臣担心您的身体。”景帝正色道。
太后叹了口气:“小九这孩儿可怜,哀家这心哪,只巴不得她快些好。无非就是一个月的斋戒,哀家也想为小九多添些福泽。”
桑嬷嬷为太后揉了揉肩:“何止啊,您这还日日为九公主抄着经文呢,肩疼的毛病都犯了。”
“多嘴!”太后瞪了她一眼。桑嬷嬷只得收声,敛息垂首。
景帝连声慨叹:“这宫中,也就是太后您最关心小九了!不过,您也不要太过劳心费神,自己的身子要紧。如您有何闪失,那小小孩儿,如何消受得了您这莫大的恩情?”
太后柔声道:"哀家知道,左不过就一个月的斋戒,抄经文也能让哀家平心静气,为小九祈福,也好过为那浪荡子操心了!”
原来话头在这里等着呢。景帝笑道:"老七又犯了什么糊涂,惹得您生气了?看儿臣去教训他!”
太后直叹息摇头,一脸愁容。桑嬷嬷也不敢吭声,只拿眼神偏偏往东墙边扫。
景帝抬眼看去,那边书桌上,除了置着些经文用镇纸押着,一旁散了不少卷轴。一副画卷半垂在桌边,露出了一张美人的画样。
“老七今年二十有二了,别说正妻,连一个如花美妾都还没有,确实不像样子。等小九的生辰宴一过,儿臣就把这事操持操持,您就放心吧。”
得了景帝允诺,太后终于展颜,谈笑晏晏。人选早已圈定了几个人,那小子就是不同意。就得皇帝亲自收拾他!
瑞亲王叶韫骋又是突然一个寒颤,几个喷嚏一打,感觉这身子来了京城后,竟似乎变弱了些。
不过今日他的兴致很高,这几日都没有进宫,依然是忙着去千羽山寻那小虫儿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寻着了,而且还是虫儿的老窝。
那蛊虫唤做应声虫,原本是可以用来做拷问之用,也称真话虫。不过,他一时兴起,有了个新的想法,打算将这蛊毒,做成附身蛊。
一旦蛊成,服了副蛊之人,便会失神无主,犹如被主蛊之人附身。无论主蛊做什么,说什么,副蛊就依葫芦画瓢样照做照说,也如提线木偶一般。
不如,就唤作“木偶戏”吧,听起来很风花雪月,也定能卖个大价钱。哦不,钱财如粪土,他就纯粹是喜欢玩儿而已。
将几只蛊虫收进小瓷瓶收好,他小心地放入怀中。犹记得第一次丢了这虫儿那日,便是遇到叶柳晞和慕南戈二人了,让自己栽了个跟头。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知道他就是毒公子。何况,面子这个东西,他一向也不放在心上。
再说,外面都传本尊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与他这粉面桃腮的翩翩公子,属实挂不上半毛钱关系。
想起叶柳晞那个小姑娘,他越来越觉得是个好苗子。要不是自己的侄女,他真想抢过来当徒弟了。
好在如今他又有了新目标,就是杜赟那家伙。那小子虽句句与他对着来,却正对他的胃口,有趣得紧。
只不过占卜那日,他原本想去看看那小子的实力的,结果被景帝赶了出去。哼,一定是有事情瞒着!若不是被几个小孩子在旁边叽叽咕咕吵着头皮发麻,以他的内力,定能听出些内幕来的。
结果就是生辰宴提前了三日,让小丫头吃斋一个月。不对,这中间定有蹊跷。叶韫骋算着日子,也没余几日了。
反正虫子也找到了,现在就进宫去瞧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