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戈一开始发现戏台地楼板有点异样的时候,就死死盯住了。
后来月莹表演了一番凭空消失术,他大概也猜到,这个楼板是为戏法特别改造的。
不过,稍微放下的心,却在叶柳晞和嘉贵妃一同进去之时又吊了起来。
可是他又想,倘若嘉贵妃想动手,也不会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吧。
谁知道还是出了意外。当他跳下暗道时,发现两个人已经快走到暗道尽头。
只是眼前的一幕,又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立刻蹲下去救人,轻声唤着:“小九,我来了,别怕!”
紧跟在他身后跳下来的叶韫骋也愣了一下,却抢先一步将嘉贵妃拦腰托了起来,让慕南戈能顺利地将叶柳晞从她身下抱起来。
嘉贵妃一边的脸庞已经被火撩伤了,满是触目惊心的水泡,人也昏迷不醒。
但正是因为嘉贵妃趴在了叶柳晞身上,紧紧护住了她,才使得小姑娘安然无恙,只是还有点懵懵的。
慕南戈看了叶韫骋一眼,什么也没说,此刻救人要紧,却是也顾不了男女大防。
他快步奔向洞口,却听到怀里的小姑娘弱弱地说道:“是嘉贵妃救了我。”
慕南戈嗯了一声,将小姑娘举了上去。在双手空下来之后,叶韫骋也已托着嘉贵妃来到他面前。
慕南戈心照不宣地与他一同发力,将嘉贵妃也递送了上去。
待两人也跃上去以后,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救人上面了。慕南戈默默退下,只见叶韫骋也挤出人群无声离去。
第一次,慕南戈觉得毒公子并不似江湖传言的那般心狠手辣,更何况,此刻他的背影看起来,竟是十分地寂寥和凄凉。
大理寺迅速抓了戏台修葺的一班工匠们,连夜审问。终于有个老头子不忍同伴受到牵连,很快就认下了罪名。
他嘴里含着带血的泡沫,边笑边骂:"就是老子干的,老子不怕你们!反正老子的一家子老小都死了,来啊,杀了我啊!杀了我,就跟他们团聚了!”
大理寺卿周端立坐在行刑室中央的太师椅上,眼神晦暗不明,沉声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哈哈哈!”老头近乎癫狂。“寒潮,那么多人都死了,朝廷在干什么?既然你们搭戏台玩乐,那我就让你们好好玩一下。那贵妃不是要玩活人消失吗?我就让你们玩个活人变死人,哈哈哈!”
狱卒一鞭子甩了过去,打得皮肉发出闷闷的响声,一道鞭痕从老头左肩延伸到右肋骨。他已经满身都是新痕叠旧伤,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却哼都不肯哼一声。
“倒是个硬骨头。说吧,你是怎么做的?”周端立冷冷地询问。
老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眼睛翻了翻,不再说话。
周端立用手轻轻掸了下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轻描淡写地说:"不说也罢,让他们都陪你一同去吧!”
“你!”老头气得脖子上的青筋直爆,伤痕处有因为他的用力而渗出血来。半晌,他兀自冷静下来,面如死灰。
"我在暗道的两边都淋了火油。在暗道尽头,往上,就是嘉贵妃原本设计的出口。但是我又在尽头处,加了一道隐秘的出口,直通宫外。我一早躲进了暗道,就等着他们下来,我将火油一点......我就从暗道逃出宫去了。”
“其他人都不知实情,我告诉他们,挖暗道都是嘉贵妃的旨意,谁都不敢违抗,也不敢多问。如今我全都招了,罪我也认了,只求一死。求大人放过其他人吧!”
周端立站起身来,却缓缓向外走去,冰冷的声音远远飘来:"李思源谋害贵妃与公主,罪不可恕。其他人知情不报,视为帮凶,与之同罪。斩!”
“狗官!你不得好死!”咒骂声四起,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