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内,一个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
将脸蛋埋在手臂之上,嘴里小声的唧唧咕咕说个不停。
七七见状转到她面前。
“小寡妇,小寡妇,一天新娘没当成了个小寡妇......”
别说,宿主调哼的不错。
“小寡妇,小寡妇,一天新娘没当成了个小寡妇......”
七七忍不住跟着自己的宿主哼唱起来。
刚唱两句,陡然反应过来。
顾衾温还没死,好巴巴地坐在床边呢!
七七紧急时刻,管不上冤大头听没听见它讨债宿主的哼唱。
慌忙阻止黑暗中的人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话。
“顾少爷没死呢,”
蹲在地上的十月听到系统气愤到咬牙切齿的话。
接着见自己那不成器的宿主拍拍屁股,面色如常的站了起来,它又恨得牙痒痒的加了一句。
“放心,过不了几个月你会如愿的成为一名光荣的小寡妇。”
不知道是不是十月的错觉,她在黑暗中小寡妇三个字听的格外清晰。
听了系统的话她心里想到。
是刚进门就当寡妇可怜,还是几个月后当寡妇可怜。
须臾她点点头。
得出一个结论,都很可怜,没有区别。
接下来的一会儿,十月在系统的指导下,将放在桌案上的红烛点燃。
只见她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护住蜡烛上点燃的小火苗。
十月看着昏黄烛光照亮的寝室,长长舒了口气。
自己总算不用在黑暗中胡乱摸索了。
想到刚才她手忙脚乱的情景。
十月皱着宛如新月的柳眉。
这男人故意的,故意大晚上不点灯,故意不出声吓她。
不对呀,我与他无冤无仇。
嗯,应该是我多想了。
她索性没有多想,拿起烛台就轻移莲步的跨过屏风,朝着男人所在的大床踱步而去。
顾衾温拖着病体坐在床边。
他一手手掌撑在床榻之上,一手握拳放在嘴边拼命止住从喉咙发出的痒意。
听着耳边渐渐逼近的脚步,他的思绪不可抑制的回到几月之前。
那天他照例躺在病榻之上,梁大夫坐在身边为他诊脉。
二十几年来这样的场景他自己都数不清发生多少次了。
而他顾衾温顾家的大少爷,也从原来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心若死灰。
顾衾温冰凉的视线在偌大的屋子环绕。
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他刚开始得病的时候,每一次只要大夫给他看病。
父亲母亲每次大夫前脚刚到,他们接到消息后脚便会神色焦急的踏进门。
一脸心疼的目光巡梭他的脸。
是从什么开始,父母渐渐的不再来看他的呢。
顾衾温回忆着。
是从母亲生下二弟开始,不或许是更早。
从母亲怀孕开始她便慢慢的不再来看他。
到了生下二弟后,母亲和父亲的心思就全部投放到了,他们身体健康的二儿子身上。
想到这里,顾衾温控制不住的冷嗤一声。
“那个你还好吗?”
十月不知道她的一句话打断了顾衾温的回忆。
她弯下身子,手里小心翼翼地扶着烛台,面色担忧地询问床榻上的病弱男子。
此时房内一片昏暗,只有十月手上的红烛照亮床榻周围,驱散黑暗。
她此时看不清男人垂下的脸,无法判断他的面色,只能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