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山脚下,一时间没有一个人的声响。
背对着十月蹲下来的猛汉子,高大的身影压得矮矮的,娇小的知青两只手很轻易能攀上他厚实有力的膀子。
蹲下的李阎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身后的人爬上他的膀子,他自然以为城里的闺女避嫌,怕自己背她回到知青点被人看见了议论。
他此时像一只沉默又憨实的兽,真心想要帮助落难的小知青,被人无声拒绝好意的汉子,垂下的头落得更低了。
短短的头发,遮不住眼里的失落,男人味爆棚的轮廓下,蕴藏着可怜巴巴的失落,像是求爱,讨好伴侣失败之后的野兽。
周身无声中的失落遮盖不住的往外冒,既傻气又可怜。
背后脸上挂满犹豫的十月可不知道一米九几的粗莽汉子,生了一副和粗犷外表截然不同的纤细心思。
面对心仪的对象,特别是她,心里九曲十八弯,想得更多了。
屁股下垫着松软的土,土上面落下了许许多多发黄的树叶,地上的凉气透过垫在上边的树叶,一点点的传了过来。
两手空空的十月双手无措地抵住掌心柔软的土地,勉强撑稳身形的十月瞅了瞅眼前宽厚的背部。
马上快要入冬,体格壮硕的李阎外面只套了一件微微厚实的外套,她仰头打量过去,男人的肩膀鼓鼓囊囊。
一只手臂内翻着往后,比古铜色稍稍浅淡一些的肤色下骨节分明的手掌。
十月离得近,男人手上的青筋,有力的经络安静的沉睡潜伏在皮肤下,含着跃跃欲试的侵略感。
不好意思敛下眼皮的十月将眼里的羞涩没入眼底,望着眼前的臂膀,十月犹豫地抬起双臂,慢慢顺着男人的后背攀上了他有力的肩膀。
李阎离得很近,两人的距离不到一掌,跌坐在地的十月微微直起上身便能毫不费力地够到男人的肩膀,她手臂攀着身前人的臂膀,娇小的身躯慢慢依近男人的后背。
山脚下除了背后隐隐传来的小小动静,李阎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心跳如鼓的男人红红的耳朵像是装了雷达一样灵敏,明明身后的小知青动静很小,他就是能轻而易举的感知身后人的一举一动。
蹲在原地的李阎像是个耐心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兽类,眼里压制不住的跃跃欲试。
直到一只温热细腻的手攀上了他的背部,男人肉眼可见的后背僵直,轮廓分明的脸往下面的领子里埋了埋。
身后的十月对男人状似害羞的动作浑然不知,自然更不可能感知到男人心底的雀跃。
她小心翼翼地攀上男人的脖子,不敢太过亲近,手虚虚搭在男人近乎僵直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不可避免地贴上了李阎的背,陌生的触感和体温隔着好几层布料,两种陌生的气息相遇,试探,纠缠,最终交融。
手指揪着男人肩膀上的衣服,趴在人后背上的十月,强忍着内心蔓延而上的羞涩,被牙齿无意识抵上的淡粉唇瓣上留下丝丝缕缕的印记。
“李大哥,我好了?”
女儿家隐没于发间的耳朵,似不小心打翻的胭脂,沾了水一样的晕开,扩大到了整个耳垂,白里透红,藏着一抹娇羞明媚。
钢铁硬汉的李阎,前二十多年,与他相处最久的便是他的养父,两个男人的家庭里很少有柔软的一面。
李阎接触更多的或许是父亲手段稍硬的教育理念,那个年代普遍的教育理念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概括。
“棍棒底下出孝子。”
李阎前二十多年的人生没有母亲的参与,他没有机会体会柔软这个词。
心里喜欢的女孩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依赖地趴在他的背上,身后一股柔暖的甜香顺着风飘到了他的鼻子里,静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