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听了后则是皱了皱眉,一脸犹豫不决道:
“元皓,此事已经商讨过了,攻下易京也非一日之功,但此次密诏传言之事已然沸沸扬扬,就怕曹操真的信了,反而来偷袭我等,我们不能不有所防备啊!”
田丰眉头一皱,上前一步,继续道:
“此事若是我们防备,只会让曹操误会我们真的想要去攻伐许都。”
郭图也上前一步:
“就算误会又有何妨?难道主公踞有千里沃土,还打不过一个奸雄曹操么?”
田丰实在不想去理会郭图,继续向袁绍说道:
“主公,若论局势,之前曹操几番讨伐张绣,许都空虚,才是最好的机会。若论时机,只有攻下易京,联合各方携手,方能毫无顾虑。若论名义,只有真正的诏书在手,才叫师出有名。”
“如今,我们倘若率先摆出对决的架势,曹操四方安定,有备而来,局势于我们可谓大大不利。”
“加之易京尚未攻下,军队疲敝,百姓穷困,此时和曹操对抗,绝非良机。”
“而矫诏行事,刘备疑心而不愿相帮,刘表更是无暇外顾,加上张绣已降曹,举目四顾,我们可有盟友相援?”
“处如此境地,主公怎可贸然集结人马于南面,给曹操造成主公欲发兵相攻之势?”
袁绍心中疑惑起来。田丰说的的确有道理。
“那依照元皓之言,该当如何呢?”
田丰立刻挺直脊背,对袁绍朗声道:
“传言之事在前,为打消疑虑,主公可派出使者面见天子,恢复进贡,表达为臣之忠,洗清矫诏之嫌疑。”
郭图立刻冷冷说道:
“那若是见不到天子呢?”
田丰望着袁绍,继续说道:
“若是见不到天子,再放出消息,说曹操阻隔臣子通达天子的渠道,同时派兵驻守黎阳地界,逐渐将势力扩散到黄河以南的兖州地界,并分批派出精良的骑兵,抄掠曹操的边境,既不开口说打,也不停止骚扰,只要让其边境不得安宁便可。如此,我们拖得起,而曹操拖不起。几年之后,曹军疲惫,我们便可安得天下。”
袁绍摸着胡子沉思起来。
这样的方法确实可以省去不少力气。
还未及细想,逄纪却上前开口道:
“兵书有云,十倍围之,五倍攻之,若是兵力相当,便可一战。如今主公神明威武,兵力远胜曹操,讨伐兖州易如反掌,元皓为何力劝主公如此在憋屈中求胜,而不拔剑而起,威震天下?”
沮授暗叹了口气,缓缓上前说道:
“元皓之策,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实乃万安之策。诸位须知,曹操兵虽不多,但善用谋,绝非公孙瓒之流。我等贸然矫诏,起无名之师,却放弃元皓的万安之策,怕是事倍功半。”
郭图立刻躬身一拜,不慌不忙地站出来:
“何谓无名之师?武王当初攻伐纣王,后世可曾说过他不义?况且我们是讨伐曹操,又不是讨伐天子,怎会师出无名?”
“另外,请诸位再想一想,授密诏、清君侧,怕也是天子心中所想,只是被困于皇宫无力行事。如今密诏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天下人皆以为真,我们不借此机,更待何时?”
“元皓之策,固然稳当,但毕竟要花费数年光景。而这数年之间,若是事情起了变化,岂不悔不当初?”
“另外,我军多年征伐,军队疲敝,百姓穷困,难道曹操接二连三讨袁术,征张绣,伐睢固,他的军队不疲敝?他的百姓不穷困么?去年曹操军中缺粮,今年尚未恢复元气,我们若是休养生息,怕也给了曹操喘息之机。”
“善谋之臣,当知机会稍纵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