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到一切的最开始,在那个飘着晶莹雪花的地方,路明非想起了小魔鬼抬手抹除地狱犬的那刻,是了,小魔鬼都说了,他无法改变未来,是了,是了。
路明非深深的呼吸,又大口的将肺里的空气呼了出去,手无力的垂下。
他又想起在东京郊外红井外抱着绘梨衣的自己,恐惧的甚至无法自主的呼吸。
路鸣泽环抱着手,蛮有兴致的看着他,静静的看着路明非的样子,他想看看这个紧握着双手的哥哥如何表现,又该想出什么样的办法解除这样的难题。
路明非不甘心的看着眼前的小魔鬼,妄想着他能给出什么有用的方法。
可惜,他失望了。
在这艰难的时间流逝中,路明非心里浮现出来一个极其阴暗的想法,甚至让他有点感到害怕。
其实也不是没有真正的走到了绝路,白王的复苏并不是一定要绘梨衣吧,路明非心想,他甚至把目标放在了上杉越的身上,他可是日本当之无愧的影皇,有着最纯粹的白王血脉。
路鸣泽看着他眼睛里的神态不断的变换,收起脚,站在象牙白色的雕像底座上,底座的高度仅仅是到达路明非的膝盖,小魔鬼即使是增高了几十厘米也还是比他矮了一点点,可他的目光透露出一种俯视的意味。
“哥哥,是把看中了源稚生兄弟还是那个拉面店的老头。”
路鸣泽不愧是肚子里的蛔虫,可衰仔是真的从未想过那对悲惨的兄弟,路明非经历了那么多,他把身边的人看得比什么都重了。
“上杉越。”路明非低声说道。
路明非感到十分的愧疚,放在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主动的牺牲一个人来保全另一个人。
其实想想,当初将绘梨衣送上那条新干线的时候,决定让他返回蛇岐八家的时候,楚师兄不是说了吗,“你们要为了一个女孩忽视整个东京几千万人的生命吗。”
这就是他,真正的他。
小魔鬼笑了,“你真的越来越像我了呢。”
“我是你哥,自然也是一个魔鬼。”想到方法的路明非神情放松下来,在路鸣泽面前也不用在乎其他的,语气也不着调起来。
猛然一刹那,路明非想起了在他面前使用言灵的绘梨衣,眉头又是一皱。
质问道,“她怎么样了?”
记得上一次绘梨衣使用言灵后可是非常虚弱的,能在浴缸里沉沉睡去,足足七个小时,脚腕和背脊处的鳞片都没有完全的褪去,纤细的静脉呈现出漆黑的颜色,如同错中复杂的蜘蛛网。
狂躁的龙血一步步的侵蚀她的身体。
路鸣泽看着脸色不停变化仿若小丑般的路明非,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哥哥,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还在想着别人,我好伤心啊。”
“不用担心,蛇岐八家已经将她带了回去,比起她,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你现在可是身负重伤的躺在源氏重工的病床上呢。”
路鸣泽的身影逐渐模糊,灰蒙蒙的空间也开始摇晃,仿佛被撕裂成零落的碎片。
“对了,提示一下,你之前的晕倒和这次的状况都是来自一位王座上的未知存在,你要小心了。”
随着最后一声建议的结束,路明非感到头晕目眩。
睁眼,已然是在病床上了,抬头可以看见天花板悬挂着的吊灯。随着意识的逐步回归,一阵剧痛袭来,路明非低头望向自己的身躯,感觉是看见了古埃及已故的法老,全身缠满了绷带,活像木乃伊。
他想起身,可身体显然已经罢工,无奈只能将夹在手上的监护仪指夹拔掉。
(裙浩:起耳意无灵是柳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