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来到病房与路明非四目相对,冷着的脸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路明非看了一眼室内温度计,室内二十六摄氏度怎么如此之冷,不科学啊。
医护人员识趣的离开,气温仿佛又降低了些许,路明非毫不怀疑如果他不是躺在病床上,如果他身后不是卡塞尔,东京郊外绝对有自己的一座孤坟。
还有座坟的原因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而是每年的今天都有机会去刨一遍尸。
路明非艰难的坐起身,这样的伤势哪怕是坐起来都无比的困难。
“绘梨衣怎么样?”
源稚生并没有劝阻路明非的起身,更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旧冷眼旁观。
路明非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告诉我,算我求你了。”
路主席有多久没有这么卑微的,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他知道这可能会让眼前穿着精致风衣的男人看不起,但他没有办法。
从他醒来之时到现在不长的时间里,无时无刻的不担心绘梨衣的安危。
源稚生开口了,但并不是路明非想听到的回答。
“卡塞尔又来了两个专员,他们想见你。”
“我问的是绘梨衣!”路明非再也忍受不了了,暴躁的话语和激动的神情牵动着身体还未完全治愈的伤势,引的他大口的喘息起来。
“我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如此的在乎绘梨衣,你们都不算认识,仅仅是数面之缘。我也是在卡塞尔进修过的人,算的上昂热校长的学生,哪怕我看不起你们这群温室里的花朵,但也不相信你们会在意所谓陌生人的救命之恩。”
“我想知道答案。”
随后,房间里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安静的似乎整个世界仅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的心跳声。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路明非心想。
源稚生在路明非心里真的算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为了正义放弃了很多,也牺牲了很多,他为了心中的正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亲手将蜘蛛切刺进了弟弟的胸膛。
所以现在的他将对弟弟的爱加倍的放在绘梨衣的身上,哪怕再忙也会挤出时间来陪绘梨衣打游戏,而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对绘梨衣的在乎实在是过头了,这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路明非直视源稚生的眼睛,干裂的嘴唇缓慢的动了起来,轻声开口,“因为她是绘梨衣。”
这显然也不是源稚生想要听到的回答,他的眼神终究不再平静,双眼充斥着怒光。
下一秒,“王权”释放。
巨大的重力猛然袭来使得路明非连同身下的病床一起塌陷,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路明非的伤势雪上加霜,重重的咳出一口鲜血。
门外,乌鸦与樱急匆匆的打开门,快步走了进来,乌鸦一把抱住源稚生,“少主,冷静,你杀了他会引起本家与本部的战争的,想想大家长跟您说的话。”
说完,乌鸦拿过樱手中的蜘蛛切,“少主您不便出手,让我来代劳,事后您可以拿着我的头颅向本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