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温珩出征已有一月之久,除去他寄回来的家书中一切安好的慰心话语,再无其他的消息。
临近六月的天酷暑难耐,但温沧浅总会前往净山寺祈福祷告,不仅是为了远在嘉峪关的温珩,也为了温家能够安然无恙。
至于云夭,在那之后便再无任何交集,不过这样也好。
但太平的日子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甚至是不可求的。
“糟了,小姐,不好了小姐。”
身处书房的温沧浅捧着一本颇有年代感的古书翻阅,因为炎热的天气旁边放着几块冰块解暑。
颂芝一向遇事冒冒失失,看到慌慌张张满头大汗的样子,温沧浅调笑的放下书。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啊?”
好不容易跑到书房,颂芝喘着粗气靠着冰块。
“小……小姐,这个给你,是宫里送来的。”
“宫里?”
温沧浅思索一番接过信封,上面写着“温氏嫡女亲启”,打开封口后她皱着眉头看完全程。
“怎么了小姐?是不是老爷有什么消息了?”
温沧浅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放下信封将它规整好。
“不是,皇后想要邀我一聚,有重要的事商议,送信的人可否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的?”
这才想起来的颂芝猛地点点头。
“有的,说让您明日过去,急着送信忘记说了。”
温沧浅担忧的望向门外,自己与皇后并不熟悉,为何她要召见自己呢?
她虽不在意朝政之事,但听阿爹偶然提过圣上的事。
当年沈晞悦身份低微上不了台面,更做不成一国之后,大臣们更是极力反对,虽然温珩并没有出面阻止他们,但内心还是有些不赞同,毕竟当年云夭的地位不稳,他一直在找尉迟安的错处。
而尉迟安的态度竟一反常态,向温珩求情,向云夭服输,誓死要护住沈晞悦,这曾是他的承诺。
让温珩改变态度的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因为有人上书建议温沧浅嫁入皇室,入宫为后,并不想让女儿趟浑水的温珩便站在了尉迟安这边,自那开始,尉迟安全心全意的依赖上了温珩。
所以身为丞相之女的温沧浅,从未踏入过宫中,她也并不想去,那是监狱亦是牢笼。
可现在温珩出征,皇后便召见自己,也不怪她多想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温沧浅皱着眉头计算着日子。
“距离阿爹的家书上一次送来是什么时候?”
拿着梳子给她梳头的颂芝细细思索。
“小姐,好像是半月前发来的,不对啊,老爷说过一星期会发来一封的,老爷之前都很准时,从来不会食言的。”
温沧浅紧皱眉头,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握紧手中的簪子。
“看来这趟浑水是不得不去了。”
只是不知这一去是福是祸。
次日,温沧浅一袭白衣纱裙蜿蜒的裙摆轻盈飘逸,一只银色流苏的步摇点缀着颗颗珍珠,简单大气却又不会抢了皇后的风头。
这也是她不愿去宫中的原因,单就衣着方面便很忌讳复杂,更别说几近疯狂的宫中礼仪。
自小温珩对她管教松懈,如此丞相府的礼仪可以说是随心所欲,温沧浅能够做到大场面不失脸面全靠自觉。
马车到了宫外便停下了,宫中有规定不能有马车进入,所以剩下的路都要靠温沧浅走去。
“何人来此?”
门外的侍卫拦下了两人。
“丞相温珩之女温沧浅,赴皇后娘娘之约。”
那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
“没有入宫令牌一律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