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言走后,空荡的马车里安静下来。
冷静一些后,温沧浅缓慢的抽回自己的手,她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找到阿爹才是主要任务。
“谢谢你,还有,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意外的,云夭只是紧盯着她的眼睛,像一潭清泉却无半点波动,真是看不透她啊。
“卿卿,你知道我为何给掷言改这个名字吗?”
听到这个称呼她愣了半晌,随后才想起这是新起的昵称便没在意,疑惑的摇摇头,云夭轻笑一声坐直身体。
“因为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便叫贺言,并且就在嘉峪关。”
温沧浅迷茫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反应,似乎不懂他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事。
“那年我受不了母亲的殴打一路逃到了嘉峪关,第一次见他只有10岁,在这里的小巷子翻垃圾,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好肉,细菌感染的伤口导致化脓脱落,养了好几年现在可能还有疤痕,我与他便是那时候相识的。”
温沧浅看向窗外的巷子,似乎真的看见了一个少年狼狈的模样。
“为何他会这样?”
云夭冷哼一声。
“因为就算战争结束了,这里依旧落后依旧难堪,他们只在乎自己是否安稳便够了,或许有人想过拯救这里,但都以利益为重失败告终。”
这便是你父亲一生都在坚守的朝廷,但这后半句他没说出来。
温沧浅看着这般平静的他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却不知缘由。
这时,掷言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
“主子,找到一农妇想要卖自己的房子,只是有些拥挤,但我看了里面很干净,目前没有更好的地方了,只能委屈主子温小姐先在这里落脚吧。”
云夭点点头,掷言立刻跳上马车驱车前往。
住处不远,只是位置偏了些,倒是更适合他们行动。
掷言摆好手想让云夭扶着他下来却一秒被拒,只见他亲爱的主子搀扶着温沧浅安稳走下。
院子非常小,两间寝室一间厨房一间厕所和杂物,好在院子还算宽敞。
门口站着一位妇人和不足五岁的小女孩,她们背着小小的包袱对他们弯了弯腰表示敬意。
“此时门口并不让离去,您要去往哪里呢?”
现在处于战乱时期,离开这里前往安全的地方无可厚非,只是为了抓捕温珩,此刻谁都不能离开嘉峪关,并且小女孩明显不愿离去的神色和微红的眼角让人心疼。
“没关系,我们……我们去另一间院子住几天……”
“才不是……母亲骗人。”
“小梨子,不可乱说。”
妇人厉声喝住女孩,略微歉意的看向他们。
“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见谅。”
温沧浅摇摇头看向院子,狭小的空间和背上的包袱足以证明她们并不是有钱人家,又怎会有那么多房子。
她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杏仁酥,蹲下递给小梨子。
“你叫小梨子吗?真好听,要不要吃这个啊,尝一尝吧,很好吃的。”
小梨子愣了愣,看见香甜的杏仁酥直咽口水,但只是看向母亲。
妇人微红了眼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接过杏仁酥,小梨子轻轻咬了一口,随后不可置信咀嚼起来,眼睛闪出光芒亮晶晶的像星星。
“因为阿娘说过梨子是最好吃的东西了,阿爹每次回来都会带梨子的,这次肯定也买了好多好多。”
闻言,妇人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
“那小梨子告诉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搬走啊。”
“因为,因为母亲说要给父亲买棺材,买衣服和银票,可是父亲都好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