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双手,温沧浅艰难的拉开帷帐,遍地都是尸体与血光,那人执剑站在血海中,眼睛的暴戾闪着红光,在黑夜里像极了恶魔。
明明昨日他还说着贴心安慰她的话语,今日便像一个陌生人一般站在她面前。
看见她,云夭没有任何反应,很快便移开目光,转瞬即逝眼神中透露着薄凉。
“抓活的。”
扔下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毫无留恋转身离开。
自此,温沧浅嘲讽的笑着,笑着自己的天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从一开始他都在算计她,不论是第一次初见还是在生日宴上的关心,甚至陪她来嘉峪关只是为了此刻罢了。
周围的黑衣人上前将她与叶莱团团围住,掷言站在不远处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始终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温沧浅没有怪任何人,怪就怪在她自己的天真,天真到认为一个奸臣能为了她而改变,对啊,凭什么呢?
“还真是不能妄想他能改变啊。”
黑衣人粗暴的将她反扣住,掷言连忙走上前。
“放开她,让你们抓活的,没让你们伤到她。”
掷言的神色飘忽不定,他不敢去看温沧浅,他不愿去伤害她。
温沧浅自嘲的笑了笑,对掷言道了声谢,看啊,就连掷言都不愿伤害自己,他为何连看都不敢看她。
突然,黑衣人全部应声倒地,叶莱猛的抓住温沧浅带着她向后撤离。
听到动静,掷言向后望去时,两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这座山脉错综复杂,不是本地人在其中根本无处可寻。
意识到云夭交代的任务失败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松了口气,云夭不会杀了他,只是会多些皮肉之苦罢了。
望向两人消失的方向,掷言难得的忧虑起来。
脚下的山路越来越陡峭,现在两人已经走到了山脉的尽头,前面再没有路可寻。
可原路返回云夭的人必定会在外面坚守,现在只能祈祷朝廷的人会比云夭的人更快发现他们。
叶莱寻了处山洞让她躲避,随后独自一人出去寻找出口。
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温沧浅警惕的用树丛躲避起来,只见一个官兵服饰的人巡视着,她没有急着出去,因为这并不代表朝廷的人在这附近。
直到叶莱带着两个人走了出来,温沧浅这才跟了出去。
“将军。”
“可算找到你了,朝廷派兵了,此时云夭的势力应该已经不在这山上,我们可以安全的出去了。”
温沧浅微笑着点点头,一只雀自头顶飞过,跟随着它望去,一座山峰出现在眼前,先前天黑并未发现这里还有座山峰,此时天大亮整个山峰暴露在眼前,清晰照映出峰上的寺庙。
她愣在原地,那是净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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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一缕缕的从香上飘起再落下,桌面上供奉着几尊佛像,禅房中间摆放着棋盘,两人对立而坐,将棋子放在它应有的位置上。
“外面因为你可算是闹翻天了,你倒好,跑到我这里偷闲。”
空净执子落下,看着对面一成不变的棋术无奈的摇摇头。
而消失良久的人便坐在对面,神色不变的研究棋局。
“少说废话,你就是想撵我走罢了,除了你这里不会被朝廷搜查就没别处了,你要再不下我就赢了。”
深知他什么水平的空净丝毫不担心,将一枚黑子落下又换温珩琢磨了。
“我昨日算了一下,嘉峪关必有变数,整个朝堂都将遭殃,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此局已输,意识到不对劲的温珩皱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圣上已经答应护阿浅一世周全,云夭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