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又一次将盖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扶额无语,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心中这么想,但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颂芝拿着手帕替他擦去血迹,无奈的扯下他本就破烂的衣角,包住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碰到的话也是麻烦。
掷言的温度渐渐上升,脸色通红。
见情况有些不对劲,颂芝摸了摸他的额头,她将沾着血迹的手帕弄湿替他盖在额头上,被子全部盖在他的身上,几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退烧的方法做了个遍,掷言才缓过来。
处理完这些颂芝已经疲惫不堪,为了好包扎,她将掷言的上衣脱下露出了全身的伤痕,看的颂芝心头一颤。
掷言平常为了让人不轻视自己,总是板着一张脸,想与云夭一样强装镇定,但其实根本不会隐藏自己。
看着他不安稳的睡颜,颂芝叹了口气,转眼便看到他手中紧握着长剑,无论颂芝使用什么招数都不肯松手,甚至还有拔剑的趋势。
吓得颂芝赶紧安抚好他,不再企图拿开长剑。
“还真是警惕啊。”
不知是不是昏迷的缘故,此时的掷言竟有几分乖巧,蜷缩在一起像一只小狼。
困意来袭,看着看着,颂芝的头垂下滑落到他的旁边,身体顺势搭在床沿上,睡在了掷言的旁边。
天色大亮,直接照进了睡的香甜的脸上。
掷言许是嫌太亮了皱了皱,额头上的手帕滑落在枕边,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刚想看看自己的伤势,突然感觉到身旁还有个人,他警惕的握住剑转头望去,只见颂芝抱着被子的睡颜,他愣住了。
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上衣不见了,刚想安慰自己没事的却看见了枕边的手帕。
掷言颤抖的捏起手帕,观察一番,最终确定上面是真的血。
想起曾经主上让自己监视沈曦悦和尉迟安成亲,第二日嬷嬷便拿出来的帕子顿时如同五雷轰顶。
掷言不可置信的盯着颂芝,面上露出为难,自己是一定要对她负责的,但是主上怎么办啊,会不会不接受她啊,会不会追杀我们啊……十万个会不会在他心中涌出。
他是个负责的男人,绝不会抛弃颂芝不管的,下定决心,掷言连忙穿上衣服轻声呼唤,想与她确认一下。
“芝芝,芝芝,你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颂芝不耐烦的怼开掷言的手。
“别闹,昨天晚上被你折腾死,让我再睡一会儿。”
掷言这下是彻底相信了,他温柔的为颂芝盖好被子,撑着头看着她的睡颜,还时不时的傻乐。
而颂芝完全不知道只是这无心的一言为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再次睁开眼睛,便是掷言的一副痴汉样,这可把颂芝吓够呛,以为他烧傻了。
“你没事吧,我看看。”
说着,她摸向掷言的额头,再跟自己的温度做了一下对比。
“好着呢啊,你……”
“我会对你负责的。”
没头没尾的就是这么一句话,颂芝想了想,他应该是在说带自己去嘉峪关的事吧,那是该负责的。
“好啊,不能反悔啊。”
听到准确的回复,掷言难得的弯起嘴角笑了笑,这还是颂芝这几天第一次看见他笑,浑身都觉得不对劲了。
“我……我先去看看早膳好了吗,哈哈。”
这里的空气太尴尬了,不太适合她,颂芝跑的非常快,快到她藏在衣袋里的腰牌掉出来了都没发现。
掷言捡起腰牌刚想叫住她便看见了一个大大的“温”,顿时愣住了。
他再傻也该反应过来了,她就是温府的人,可是为什么要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