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城墙之上的风最是凛冽,但吹的人无比清醒。
温珩遥望着整个华国,记起与先皇征战之时就在此处痛饮,而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苦笑,端起酒坛子准备一饮而尽却被来人一把抢走,心有不悦但看到叶莱的脸时只得轻笑。
“什么时候叶将军还管人喝不喝酒了。”
叶莱轻瞥了他一眼,随后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自叶宁?死后,叶莱便再不插手朝堂之事,单枪匹马驻守在嘉峪关20多年与他们自然断了来往,可曾经他们也是兄弟。
可如今,先皇死因不明,慕容缚叛变,只剩他们两人依然坚守在这里,倒是有些说不出的凄凉。
“我已经派人去看过阿浅了,她并无大碍,你不必担忧。”
闻言,温珩只是摇摇头,阿浅比他这个爹更有主意,也从不让人担心。
抬起头,不管多远都能看到京城的灯火璀璨,而近处则是漆黑一片,谁能想到在数年以前这里丝毫不输京城的繁华。
“我会带着阿浅回到她母亲的故乡,从此再不参与朝堂之事。”
或许那个和尚说的是对的,就算此时让叶莱澄清他并无叛国之意,但不满足他们无穷无尽的贪念他一生都不得安宁。
叶莱一语不发,只是神色中充满悲凉,这个国家如果想要长久以往的继续存活下来,需要的不仅仅是他们。
良久,他才开口说着。
“我只求你一件事。”
就在温珩回头之际,叶莱用剑支撑着身体单膝跪下。
“带成阳一起离开,我将至死都会守着嘉峪关,这里不仅是我坚守20多年的地方,更是宁?的另一个家。”
温珩紧皱着眉头,他叹了口气搀扶起叶莱,就算他不说自己也有这样的打算,只是将一位郡主从宫中悄无声息的带出何其困难,至此看到叶莱这一面他也别无选择。
“我会的。”
就在这时,温珩突然听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中传来阵阵的马蹄声,甚至地面开始晃动。
叶莱也听到了声音,与温珩相视确认,得到准确的答案后迅速的跑下城墙。
“去把所有人叫醒,有敌人夜袭,快去!”
对着守夜的人吩咐完后,来到城门确认了一番才发现为何没人禀报了。
城门两侧的守卫执着剑早已进入了梦乡,这便是朝廷派来的兵,便是慕容缚给他儿子的权力。
叶莱顿时杀意四起,脖颈上暴起青筋,攥紧拳头。
他用了毕生的意志拔出剑只是抵在一人的脖子之上,那人被剑的寒意惊醒,睁开眼便看见了令他吓得尿裤子的一幕。
“今日我不杀你们,但等此劫难过去之后,我必会将你二人碎尸万段。”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而另一个早已吓晕过去。
温珩带着亲信从城墙上走下,神情严肃。
“齐国率领十万士兵准备夜袭嘉峪关。”
闻言,叶莱的脸瞬间变白,他怒火冲天。
“走了一个突厥又来了一个齐国,可真是欺人太甚。”
但转念一想,这不应该啊,突厥一战他们没有全胜但也是勉强能够应对,按理说以齐国并不强悍的兵力怎么可能冒险将大半兵力用来攻打嘉峪关,这样对他们并无益处。
除非,有人将他们出卖了。
又一次在温珩眼中看到了答案,叶莱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一个他这辈子都在找寻并且亲手要杀的人。
———
寂静的夜里,云夭平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突然他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几乎同一秒掷言从窗外跳进屋内。
“主子,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