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夭抱着温沧浅的尸体在婚房里关了整整一天一夜了,任谁来劝说都没用。
掷言将手搭在腿上,也坐在房间门口一天一夜,他知道自己就算用武力闯进去也会不敌被赶出,只能等他自己想通。
“怎么样了?”
太监拿着登基大典要用的龙袍,焦急的询问。
掷言看了看屋内依旧毫无动静的人,沮丧的摇摇头。
他是怪自己的,如若那天他没有喝多,代替云夭去宫里查看,那么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太监怔怔了看着崭新的龙袍,这可是自己监督了三天赶工出来的。
明日便要登基了,可皇帝既然无法面对现实,这何不让人寒心啊。
“登基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
闻言,太监放下托盘,拱手神色恭敬的回道。
“已经准备妥当,只是现在圣上这般样子,可否需要延迟登基?”
掷言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行礼了。
“不必,一切照旧,明日如果圣上还未出现,那便寻一相似之人替代吧。”
太监惶恐的连忙摆手拒绝,最后跪下磕头示意。
“这可使不得啊,哪有圣上登基如此儿戏,这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被他唧唧歪歪弄的心烦,掷言刚想斥责,门突然轻轻的被推开了。
掷言连忙站起身,关切的看着云夭。
“主上。”
他从未见过云夭如此狼狈的样子,整个人散发着颓废之感。
“不必了,明日我会亲自前往。”
云夭还穿着昨日的喜服,血迹凝固在上面,混着喜服的鲜艳让人看不出。
但比起面上的狼狈,心中的疼胜过一切。
“好好,奴这就去看管他们准备明日的大典。”
见他终于肯出来,太监高兴的连连点头,说完后,他连忙弯着腰退下了。
“主上,您还好吗?温小姐该下葬了,您不该如此。”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云夭的心,这两日他的旧疾反反复复的发作,但都丝毫比不上温沧浅死时他的痛。
而现在,他是时候清醒了。
“将卿卿下葬吧,准备明日的登基大典。”
用沙哑的声音勉强的说完这句话,他早已筋疲力尽。
第二日,宫门大开,满朝文武齐聚。
金銮殿上,云夭一袭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他望向皇后之位,那里本该有一人的。
他从未想过这个位置有第二个人选,只是她不愿永生囚禁在宫中,所以他尊重她的选择。
“主上,沈曦悦在牢中自杀了。”
半天,云夭才有了反应,轻柔着刺痛的头,他不在意的摆手。
毕竟早一些晚一些她都得死。
只是他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掷言,神色平静。
“掷言,去做你想做之事,去爱你想爱之人。”
掷言一愣,有些不太明白云夭的话,他如果现在走了,那么他身边便真的再无一人。
“可是主上你……”
“我啊,曾经反反复复的问过自己,如果当初选择了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是你看,她现在不要我了,我也得到了惩罚。”
“圣上,时辰到了。”
太监守在门前在一旁提醒道。
云夭没有表情的扯了扯嘴角,他扶着龙椅站起身,拖着长长的龙袍超门口走去。
厚重的门被两人齐心协力的推开,万千群臣跪拜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拥天下,永世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