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开平潮过,炎去秋又来。
日子如田间把头,三三两两,转瞬即逝,这年收成好,黑龙骑的军旗也在不久前一个月撤离了这里。
日子淡淡如水,似乎不管怎么样的波浪,都无法对小木村的人掀起什么浪花。
撕裂的痛楚缓慢退去,古尘再次从溪水中走出。
“你比老夫想象中的要快很多,看来我教不了你多久了。”老者语气平缓。
“一切听蔡老的。”
古尘没有多言。
从上个月开始,一根根骨头被生生打碎,想想古尘都后怕。
那额头中零零散散的气,不知道滋润古尘多久,而且从未停止,古尘的气血和根骨,几乎是同步,但是古尘不知。
“你早已是二镜武夫,这三镜练骨,老夫现在只能帮你打开根骨,至于以后的突破,这就要看你自己造化了。”
老者眼中藏着星芒,对古尘颇为满意。
“这些时日,谢过蔡老先生了。”
古尘十分恭敬道。
“今天就到这。”老者笑吟吟的走开了。
望着老者的背影古尘,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在滋生。
古尘额头微动,一股朦胧的视线传来,古尘奋力的向老者看去,瞬间画面断裂,古尘紧紧的揉了揉眼睛,丝毫无法缓解眼睛的疼痛感。
“看来这玩意,对找东西好使。”
时间悄悄摸摸的溜走了一个多月,老者从三天前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古尘难得的一阵空虚,秋杀百草,黄浅相融。
抚摸着枯黄的树叶,这一晃又是一年秋,古尘看着自己家的方向,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风吹开木门,一少年身影出现在小院中。
“爹娘,儿不孝,儿要去参军。”
古尘跪在了院中。
“你哭个啥叽叽的,这小子像我,迟早要走出这大山大林的。”
古尘阿爹婆婆妈妈道。
“你个老东西,说我哭,你脸上都是哈流子。”
古尘阿娘又哭又笑道。
看着像是唱双簧的父女俩,古尘心里很暖,也很不舍。
“娃子,爹跟你说,以后出去闯荡江湖长长见识也好,在外面啥都要小心,咱们得讲道理,但是也别让人欺负了,你啊爹当年可是拳开天幕的男人,以后谁跟欺负你就报你爹的名字。”
古尘阿爹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嘴里一直不停念叨。
“别听你阿爹鬼扯,报他名字只怕是会被打的更惨。”
“好了好了,别哭了,娃子终有一天要长大的嘛。”
古尘阿爹轻轻的拍着古尘啊娘,柔声道。
“去吧,家里有老爹呢。”
古尘阿爹望着跪在地上的古尘,眼中尽是不舍。
古尘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捡起行囊,背起晗光愤然转身,消失在了门眉之中。
一晃三日已过,树林间的风吹的嘴唇有些干裂,这几日的山间行路,让原本干净的少年显得有些邋遢。
脚下将碎石踩落,窸窸窣窣的碎沙流入下方,古尘定睛看去,一群麻衣村民手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铁器,吵吵嚷嚷的涌入山林中,四处鸟兽散。
古尘不解,便不再有任何动作,静静观望着。
只见村民们的大动作引来大骚乱,丛林之中各种怪叫响起,特别是不远处,一阵一阵飞禽铮铮而怒冲云霄。
下方的村民中,为首的是一丝绸衣的少年,少年约莫十七有八,生的剑眉星目,很是俊美。
“这白锦虫危害一方多日,前些日子还吊走我那可怜的未过门的妻子,花溪村的好男儿们,我们齐心协力为名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