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护驾,以清君侧之名与康显王一党对峙,两党相争,你死我活。
昭阳长公主率金吾卫于大明宫前监守,拦截阻击乱臣贼子。
太医进了宫殿后就不曾出来,但凡有些头面的臣子都跪坐在殿前,俯首等候发落。
戚晚安执鞭立在殿前,两侧金吾卫齐齐守候在旁,在雨声乱灯影里,听到了异样的声响。
那种声音原本还是轻微的,犹如蚊蝇般嗡嗡作响,随后犹如沸水入了油锅,突然间炸响,开始喧哗。
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混杂着雨声,越来越近。
戚胥令提剑,领着全副武装的私兵在暴雨倾盆之中,一步步走来。长剑拖拽在地面上,溅起水花,激起刺耳的声音。
那些私兵追随在戚胥令身后,一步一步地走近,最终戚胥令站定在堂下仰起脸望向阶上的戚晚安。
“昭阳。”戚胥令微笑,仍然如同以往那般,像个随和且疼爱妹妹的兄长。
如果忽略他剑上淅淅沥沥往下滴落,混进雨水里的血,还有他脸上即使是被雨水冲刷,却还是留下痕迹的血痕。
戚晚安上前一步,她身后的金吾卫随之上前了一步,“皇兄留步。”
戚胥令叹了口气,“我原本没打算那么着急的,温水煮青蛙,九弟是嫡子,我也是长子,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可是那群蠢货坏了我的计划,对你下了毒,让原本隔岸观火观望的父皇偏了心。”
“你没有那么大的胜算,昭阳,你有兵权,又结识名士之流,我又何尝不是?父皇病入膏肓,九弟被我亲兵拦截在宫外。”
“骠骑营统领向我投诚,正得令入宫。羽林卫虽是宫内禁军,父皇近卫,但我用了些小手段,他们统领前不久刚刚暴毙身亡,群龙无首,是拦不住骠骑营的。”
“崔玄旭因公押送粮草出行北疆,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李辞之被困丞相府,我早派了半数的人去围住了李家,至少能拖住他脚步。”他说道。
“昭阳,你是我血脉相连的妹妹,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是澧朝唯一的公主。”戚胥令微笑,“无论谁做太子谁做帝王,你都是长公主。”
戚晚安没有回答,只是仍然站立在原地,龙骨鞭甩在地面上,一声惊雷般的脆响激起一片水花。
金吾卫齐齐上前,在昭阳长公主身前立定,手执武器摆出进攻的姿态,蓄势待发。
戚胥令轻轻叹息一声,抬起手,“杀。”
人群呐喊着厮杀成一片,在混乱交织的人群,喷涌而出的鲜血,晃动摇曳的烛火,还有漫天的大雨之中,一切都被兵戈画上了强烈的符号。
一片混乱中,却还是有人有条不紊地将无辜的臣子拉到一边还算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