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赵述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更紧了,“他们有人说你是大小姐看上了我这个乞丐,说你是被吕鹤别保护过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野狗。”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也有人说我们是孤儿配乞儿,一丘之貉?”戚晚安勾上赵述的脖颈。
他们总是喜欢说那些浩瀚长久的承诺,戚晚安只是喜欢听,却不会信。
她抚过赵述按在他脸颊两侧用以撑住身体的手臂,赵述和她光明正大地在所有场合细声软语的交流,甚至亲吻。
但戚晚安却从不肯给予赵述全部的信任,害怕他从背后递出去的刀刃。
赵述弯起了唇角,“你是吕鹤别和我一起拼凑成的,他把你捧到高处让你看到这个世界,你再利用我当踏板,够着你想要的东西。”
“嗯,所以呢?”戚晚安很坦然。
吕鹤别和赵述构成了她生命中的因素,让她成为了现在的自己。至少,她还不算讨厌。
因为她已经太幸运了,比起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人。
“没什么,反正吕鹤别已经死了。”赵述心情变得愉悦了起来,揽住了戚晚安的肩膀。
戚晚安把他推开,“你能不能说话注意一点?逝者为重 他是我先生。”
赵述心情好,戚晚安说什么他都能应着:“行行行,我闭嘴行了吧?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晚礼服。”
他让人送上来一个箱子,在戚晚安面前打开,“你看看,喜不喜欢?”
胭脂雪的长裙,是复古改良的,干净利落不拖沓的剪裁,珍珠的点缀,珠光若隐若现。
戚晚安抚上冰凉的面料,弯起唇角,“怎么想到送我裙子了?”
这不是赶巧了吗?吕鹤别曾经也送给她一条裙子,不过是旗袍,吕鹤别每次她生日都送她条旗袍。也是这胭脂雪色的,就连着这料子也是一样的。
她当时穿上,吕鹤别还摸了摸她鬓角,轻声夸奖:“娇香淡染胭脂雪,愁春细画弯弯月。”
“吕鹤别不知道送了你多少条。”赵述似乎是答非所问。不管怎么想,但他和戚晚安从年幼到如今,中间不知道空缺了多少年。
戚晚安斜睨他一眼,“幼稚。”
赵述不管,推着戚晚安去换衣服,“快换上看看,我们就直接去宴会了。”
戚晚安半推半就地去换了裙子,再慢悠悠地走到赵述面前,“怎么样?”
“好看。”原本坐在那里百般聊赖到甚至翻看《孙子兵法》的赵述站了起来,把手搭上了戚晚安的肩膀,“果然国色天香,穿什么都漂亮。当然,我送的裙子是锦上添花。”
戚晚安也被逗笑了,“贫嘴贫舌,真是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