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地把他骂了一顿，最后还不忘记划重点申明赵述别想见戚晚安。
不过戚晚安没有想那么多，她能够理解赵述的苦心孤诣，但是也做不到回到当初，她只是给赵述写信。
赵述收到信总是开心的，他兴高采烈地拿出自己的毕生才学给戚晚安写回信。
赵三死了以后，赵述也生了病。
他基本上没怎么生过病，受了再重的伤也只是躺在床上咬着牙自己默默忍了。命贱呐，哪有那么容易死。
这次倒是不同寻常，自认为是铜筋铁骨，刀枪不入的他却是病倒了。
他的嘴唇发白，感觉到头重若千金，意识也昏昏沉沉，多少是有些溃散的。
好像是发烧了，上回在码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对他来说本就是雪上加霜。
混沌之中，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停留了一会，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响起来了，“怎么烫成这样？”
赵述艰难的睁开眼睛，扼住了戚晚安的手腕，目光晦涩不明，“你可怜我？”
他那个眼神难免让戚晚安想起先前赵述躺在她腿上翻看账本，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的时候。
看赵述睡着，倒是没了醒的时候那种样子，看起来就是无害又可爱。
赵述醒的时候总让人想到一捆烟草燃烧时候呛人的味道，逼仄的恶意。
但是闭上眼睛却好像有些不安，罅隙角落里爬出来湿漉漉的落水狗，却还是龇牙咧嘴装出来很厉害的样子，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只让人觉得可爱又可笑。
戚晚安也有些失神，伸出手想要摸摸他颤抖的眼睫，可是赵述猛地睁开了眼睛，抓住了戚晚安的手腕。
那一刹那的眼神，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一样，杀意转瞬即逝。
看到是戚晚安，赵述松开了手，又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笑，“怎么？趁着我睡着要偷亲我啊？”
“美得你。”戚晚安戳了戳他额头。
但是她并没有忽略那时候赵述下意识伸向腰间摸枪的手。
戚晚安没说话，但是赵述自己松开了戚晚安的手。
他倒在床上，看模样是有些自暴自弃了，抬起手用手背挡住眼睛，“算了，可怜就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