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本钱却很大。
本事很大的人,也怪癖很多。
偏偏他是集无敌和长生于一生的男人。
时也,命也。
何人不想长生不死,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陈平安不想,还未追寻到生命的意义,犹如这风中竹叶,随风飘荡,落到一处是一处,有些在水潭边上,有些在桌子上,有些在竹叶根下。
陈平安,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怪,好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习惯性的一个人发呆了。
不知不觉中,竟是拿出了秋瑶剑,如在剑冢一般抚摸起剑身来。
时光漫漫,唯瑶作伴。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是有人来访。
“请进。”
陈平安未移动身躯半分,在进来之人的眼中,这是一位爱剑之人。
怀抱爱剑,不停擦拭,想来一定极为珍惜这柄爱剑,就算有人来访,也不曾停下手中动作。
“前辈,你要的的桃花酿。”
许久未得到陈平安回话的蓝判官,抱着两坛酒,不知该如何行事,只能干站着的同时,运用真气,将门轻轻关好。
良久。
陈平安似乎是觉得剑擦拭的够亮了,将剑防在桌上,一丝不苟,全神贯注,仿若无人的包好。
“请坐。”
“谢谢你带来的酒,也谢谢你等了这许久。”
“人这一辈子,好像一直都在等待。”
蓝判官只觉得这前辈有些怪,说话不着调,不过有本事的人,性格都有些与寻常人不一样,这他倒是了解的。
俗话说,若是一个疯子不死,那他一定会是一个天才。
“等待是应该的。”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只有值得不值得。
你运气好,遇上了我陈平安,会让别人的等待成为值得。
这样你等待的时候,也会有值得东西。”
说完,陈平安从蓝判官手上,拿下了一坛酒,掀开红布木塞。
将酒坛子浅浅送入张开的嘴。
没有豪饮,只是浅浅尝了一口,那想了又想的滋味。
甜,涩入心田的甜。
放下坛子,陈平安将桌子上的竹筒杯翻转过来,拿出两片悟道叶。
将一杯酒推到蓝判官的身前,示意他喝下去。
并缓缓道:“世人知晓人间很苦,总是以各种方式制造出甜的感觉。”
自己也将这一竹筒,一饮而尽,顺带口中嚼着悟道叶。
“这杯酒,散发着爱情的甜,想来是有什么苦楚。
因为只有体会越苦,才能做出越甜的东西。”
蓝判官一口饮下,桃花酿,他每年都喝,却从未有一年是这般感觉,甜到极致,涩也到了极致。
见对方未吐出那片叶子,他也只好含在口中。
酒如肚中,浑身火热。
只觉烈火焚身一般,要取走自己的性命,莫非此叶有毒?
正想吐出来之际,指责对方之际。
忽然。
一股凉意席卷心痛,烈火在这股凉意下,被摧古拉朽。
只一个字可以形容,浑身酸爽,犹如洞房花烛夜,抑制不住上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