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梵菏熟练的取出笔墨,龙飞凤舞书写起来。
这是一种特殊的墨汁,只有洒上特殊的水上面的字迹才能显现出来。
夜晚窗外寂静无声,剩一轮残月孤独的挂在上面。
“小奕。”
梵菏轻唤枕边的人,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没有一点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地把搭在腰上的胳膊拿开,轻轻地起身下床。
蹑手蹑脚的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卷成一卷。静悄悄的出去,带上房门。
在梵菏出门的一刹那,床上本应该熟睡的人猛然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屋外一只灰隼从空中掠过,在头顶盘旋几圈,俯冲而下停在枝桠上,惊落了一片雪花。
因梵菏说不习惯人伺候,秦奕撤去了贴身服侍的下人。
四下无人,梵菏走上前将手中的纸条塞进灰隼爪子下面的木筒里,将灰隼往空中一抛,扑腾一下飞了出去。
一回头见秦奕直直的看着她,眸中晦暗不明。
梵菏心中一惊,小奕眼睁睁看着她把消息放走却不阻止她,这是早就对她有所怀疑,白天的计划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秦奕从没用过这么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三年前离开就因为我是秦时的弟弟对吗?回答我!”
秦奕眼尾泛红,眼瞳里是破碎的哀伤。
“小奕,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唐老先生是无辜的,他也是你的老师,你不该这么残忍——”
“残忍?谁又对我仁慈了?如果我不争,明天就会变成一具尸体!”秦奕眼神一冷,一拳打上梵菏身后的树上,雪花簌簌落下,落在两人的发顶。
梵菏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首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们的缘分也就止步于此了吧。
“来人!从今日起,没有寡人的命令,不能放她出来!就算她绝食也都由她!”
梵菏这就被关了起来,几天过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又过了几天,门被一股大力一脚踹开。
秦奕发丝有些乱,脸上好几道血印子,实在有些狼狈,和几日前判若两人。
“跟我走!”秦奕一把抓起她,梵菏踉跄一下,撞上他冷硬的盔甲,秦奕不管不顾一路往泸郸奔去。
剩下的几天,秦奕一路逃窜,秦时在后面穷追不舍。
一路到了泸郸,秦奕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城内的百姓井然有序,完全不像第一次城破那时的惶恐不安。
因为秦时进城以后对百姓宽厚有嘉,还减了赋税,百姓甚至还有些期待?
回到王宫,秦奕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梵菏关了起来。
朝堂上,秦奕又恢复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冠冕上的珠帘挡下了眼底的一丝慌乱。
安国公出列,“陛下,不如大开城门降了吧?秦时念在手足的份上想来不会——”
话音未落,秦奕从高台上下来抽过侍卫的长剑,一剑封喉杀了安国公。
大殿瞬间噤若寒蝉。
萧笙暗中腹诽,不是吧不是吧?跟我斗了这么久的人竟然这么轻松就让秦奕给杀了?就这么没了?
“谁还要投降?”
“是你?”长剑在空中随意一指,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奕给一剑刺进心脏,一命呜呼了。
“还是你?”又一人殒命于他的剑下。
这下大家终于反应过来,秦奕这是真的疯了!忙四下逃窜。
秦奕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痴痴的笑。
萧笙只觉得这个笑毛骨悚然,只听见他说:
“关门!”
沉重的殿门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