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盛放。
自陆纯春大闹四号变电所那天起,盛放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心底无私天地宽,可盛放心底长期装着妮喃,自几年前在网巾市6路车站第一次见到妮喃后,他的心里,就再也没有位置装着别人。特别是在姑姑家和妮喃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后,盛放已经在心里波澜起伏,无法抑制对妮喃的爱恋。
要不是因为妮喃,他才不会来庆湖,也不会跟着庆湖参加改制,以他的关系和能力,在厂办或组织部门谋一个科长或副处长,完全不是问题。
为这事,他还和姑姑吵了一架,这是他第一次反对姑姑的决定,他态度的坚决,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让姑姑怀疑她是不是判断有误。
爱情让人失去理智,会让人发疯。盛放好像一下子理解了陆纯春。他突然觉得,陆纯春那天的行为不是可笑,而是可怜,是男人的歇斯底里,与狼的夜吼是一样的,盛放试图找出陆纯春那天反常行为的症结。
陆纯春的症结找到了,家里柳艳的症结却不知是何故?
自那天后,盛放回到家,柳艳就将他的被子搬到书房去了,并且约法三章,不允许他睡主卧室。
柳艳的冷淡,让盛放感觉后背发凉,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柳艳和盛放自小在石膏矿大院长大,他们既是小学同学,又是初中同学。
在石膏矿大院,所有职工的子女都是经子弟幼儿园,子弟小学,子弟中学上完后,然后继续到社会上高中,中专,技校。
柳艳和盛放,王大勇就是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太熟悉了,就是盛放一个眼神,柳艳也知道他要干嘛。所以,日子久了,他们的感情越来像亲情,像兄妹一样,至于爱,更多的是一份熟悉,一份担当,一份习惯,一份不离不弃。而爱情,似乎离他们渐行渐远。
柳艳自打和盛放结婚以来,她从未嫌弃盛放的家庭条件差,也不在乎盛放个子矮。以柳艳的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她都不比别人差。她最看重的是盛放有自己的理想,并且积极进取。
柳艳坚信,只有充满未知的潜力,才能未来可期。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和预判,虽然父母及三个哥哥都不支持她嫁给盛放,但她还是决定和他在一起。
就这样,他们结婚快十年了,夫妻俩相敬如宾,儿子在学校成绩也挺好,小日子过的踏实又幸福。
但盛放内心那份躁动的心,那份对完美的追求,总让他在平静的生活背后,充满着对异性的渴望,对浪漫爱情的追求。
因为从小就喜欢文学,特别是诗歌,他自诩为诗人,在他的朋友圈里,有太多的文人墨客,他受他们耳濡目染,对婚外那份爱情的追求,让他充满无限想象。
妮喃的出现,一下子就让盛放沦陷其中。但他又是矛盾的,他是一个儿女心特别重的人,并且本性善良。
自来到庆湖建安以后,特别是在姑姑家与妮喃交流后,盛放一直将纠结存于内心,他不敢坦露自己的心迹,也不敢有任何让妮喃误会的言行。
他就这样正人君子般与妮喃共处。特别是三聚氰胺项目招投标工作中,他每天和妮喃粘在一起,分析数据,整理材料,研究合同,探讨预算,他们在一起合作,那是天作之合,那段短暂而美好时光,在盛放心里挥之不去。
他甚至天真的希望这个项目就停滞如此,他和妮喃就这样共处到永远。
敏感的盛放想到妮喃,他突然明白了柳艳的心思。肯定是厂里面的风言风语也传到柳艳耳朵里了。
虽然柳艳不是清湖化工厂的职工,但石膏矿大院里也有好事者,清湖这座城市并不大,很多消息传播起来非常快。
盛放心里已经确定,肯定是上次陆纯春大闹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