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都国子监。
这个天下读书人皆向往的地方,最近却始终不得消停。
先是如何治理贪官之争,随后又因为贪官所在的地域引发了江南仕子与其他地区仕子之间的争吵。而又因为首辅大人在朝中说的未来选取官员,当以氏族之子先行挑选,而之后再从“庶门”“寒门”等阶层挑选。
此言一出天下震惊,而大周王朝的氏族所在绝大多数都处于江南,从而此事给江南仕子壮了不小的声势。
不过对于国子监的仕子们来说,江南仕子抱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是自从有了大周王朝开始,不管是庙堂之上还是国子监甚至是民间,江南人都要比其他地方人抱团严重的多。
无他,只是当今的江南上官一族曾是大周王朝的开国元勋。更甚者上官一族乃是当年立国之前出钱出人最多的氏族没有之一。更是现在大周王朝所有氏族的领头人物。
由此可见,江南一脉能抱团抱得如此严重,也就无可厚非了。
国子监的一处学舍之中,一位身着儒衫,相貌清朗的年轻人正愁眉苦脸的拉着四五位同样是愁眉苦脸的年轻读书人商讨着一些个事情。
“这先生都醒了一个多月了,也不见他回来看看。就算是身体还没恢复,那也应该回国子监点个卯什么的吧!”
说话的,便是这群仕子的领头人物,大周朝吏部左侍郎田秋之子,田景文。
而一众愁眉苦脸的读书人,基本上都是江北,辽东,南疆以及西凉的读书人。之前因为如何治理贪官一说打的可谓是水深火热的年轻读书人们只是一天的时间便恢复的同窗之谊。
无他,只是现在的江南读书人实在是过于咄咄逼人了。每天都能看到他们在一旁冷嘲热讽,属实让人不舒服。
一位身材消瘦,脸色发白的读书人咳嗽了几声,颤着声说道:“没办法,按大周律例,“凡是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员非外出公干不得停止点卯一旬,违者下狱三月,终身不得为官。”这条律法是先生修订的,即便是因为先生是因为身体原因,也只能免除一个三月的牢狱之灾。”
说话的叫李响,乃是辽东人士,十四年前的那场大战他的父亲战死在辽东边关的城头之上,而他的家里也归功于李响父亲的战功而来到了京城生活。
田景文哀叹一声,双手抱头默不作声。
一位身材高大,体格更是壮实的仕子开口道:“我听说先生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不错,要不然咱们去求求太子?”
田景文好像看傻子一般的表情看着那位仕子。
张涛,西凉仕子,父辈一共四人,皆是战死关外。好在家中还算是富裕,家里人为了让他不像是其父辈那般战死关外,便带着他来到了京城求学。好在其虽说长相魁梧,但是却写的一手好楷字,便得以入了高虑远的眼睛,留在了国子监成了高虑远为数不多的亲传学生。
田景文头痛不已,总不能真的求自己的父亲去宫里面见太子吧,且不说父亲的官职如何尴尬,就说一位从二品大员入宫面见太子而非是陛下,岂不是落人话柄?再说,自己的父亲在头几天的朝堂之上与首辅大人大吵了一架。若是自己去求父亲帮着自家先生求情,还不是找挨揍?
张涛若有所思,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要不,我们去找先生吧。想来现在的先生是会见我们的。”
田景文抬起头,双目无神道:“唉,难说。”
众人沉默不语。
就在所有人都沉思的时候,几声清脆的脚步声来到了几人的身后,她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几人。
“你们干嘛呢?”
听到声音,田景文立马站了起来,满脸的焦急神色。
“先生怎么样?身体是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