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中兽影重重,傀儡兽都涨到了半人高,这样的大小更适合近距离搏斗。几十只傀儡兽站在萧应后面,好像又回到秦舒容刚刚闯进来的那天晚上。
秦舒容心里一紧,声音也不自然了,“阿应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萧应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像要将她看穿。
秦舒容抽出嗜蝶剑,那剑在出鞘的瞬间绽放出美丽的光华,但是秦舒容没有舞动它,生平第一次将它扔在了地上。“阿应哥哥,我刚刚去树林练剑了,那里地方开阔,不会打扰到你”,秦舒容确信,方才十里内没有活物,萧应并不知道自己见了楚南生。
萧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分辨话里的真假。良久,萧应收回了视线,与此同时傀儡兽也解除了戒备,恢复到了手掌大小。
秦舒容舒了一口气,那些傀儡兽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好像下一秒就会将自己撕碎。秦舒容慢慢朝萧应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袖子中的子母蛊也越来越躁动,秦舒容停了下来。
萧应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好像在说,为什么不再走前两步。萧应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口中,一刻也不放松地握着暗器。
“阿应哥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嫁给你。”,秦舒容看着萧应低垂的眼,缓缓道,“阿应哥哥,你是否想过真的要娶我?虽然我们自小定下婚约,但是没有人看好我们的婚约,都说我是借着父母的死,才得以攀附高枝。庄主和庄主夫人也不喜欢我,下人更是看不起我。明面上我是主子,但背地里他们都对我说三道四,没有人真正关心我。阿应哥哥,你是唯一关心我的,但是我还是亲手挑断了你的脚筋,你……恨我吗?”
在这个决绝的晚上,秦舒容终于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这个日日煎熬着她的问题。然而她还是失望了,萧应低垂着眼,并不答话。
一滴泪从秦舒容的眼角滑落,本该青梅竹马的两人如今却是咫尺天涯。下一秒,一只蛊虫从秦舒容的袖口弹出,以极快极快的速度朝着萧应飞去。与此同时萧应飞快地挥动了一下手臂,“铮”地一声,蛊虫撞上了什么东西,瞬间撞死在上面。
吃惊的神情出现在秦舒容的脸上,或许她也没想过竟然会失败吧,毕竟蛊虫带着“术”的力量,不是常人能抵抗的。秦舒容看向萧应的手,那里有一把初现雏形的匕首,红黑色的铁,就像已经凝固的鲜血一样,看起来沉重而不祥。
“阿应哥哥,想来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秦舒容苦笑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少女的脸上毫无愧疚,好像她只是发脾气摔了一个杯子,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萧应的心里再次闪过一丝悲怆,她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呢,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吗……
“你要灭南疆,所以要学傀儡术?”,萧应淡淡地问秦舒容,语气中却不带一丝疑问。紧接着,萧应又道:“我可以帮你灭南疆,只是所要付出的代价你未必肯。”
秦舒容先是一愣,紧接着心里又是一紧,但是来不及细想,秦舒容冲口而出,“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只要能灭了南疆……”。
一抹冷笑终于忍不住在萧应的嘴角绽放,带着恶意,萧应盯着秦舒容,低声问道:“如果要将你做成傀儡呢?你还愿意吗?”
秦舒容的脑子“轰”一下炸开了,人怎么能做成傀儡呢?这是何等地骇人听闻,又是何等的邪魔歪道!秦舒容的脸上煞白,秦家的傀儡术竟如此阴毒吗……
仿佛嫌秦舒容的反应不够,萧应忽地站起来,向着秦舒容走前两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秦舒容笼罩在阴影下。萧应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秦舒容的脸颊,在肌肤相触的瞬间,秦舒容看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头人!“啊!”,秦舒容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