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一口气跑了老远,一直跑到了他的秘密天地,那是他的娘亲秦舒容给年幼时的他盖的小木屋,在一棵高高的树上,高得直插云霄。
自从秦舒容死在火里,萧旭便离开了家,自然也就没有再来过这间木屋。小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紫晶石做的兔子,风吹过时落下一点灰尘,下一阵风又将灰尘带走。
冷清清的,让萧旭想起过去二十年的日日夜夜,也是冷冷清清的。
萧旭却有些怀念过去的那种冷清,过去再冷清也有娘亲陪着,如今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真正的冷冷清清。
白胭……萧旭原本想着找到她之后,如果她愿意,就娶她为妻,也算是对她负责了。然而刚刚在大厅,萧旭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今时今日,他们又将以何种身份相认?
萧旭将一直放在胸口的干花拿出来,这朵花是那晚之后留在房间里的,被萧旭用心地保存了下来。白胭是一个安静的女子,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也不吃不喝,连存在感都很稀薄。虽然她长得很美丽,但是萧旭确信自己喜欢的是像君楠楠那样明媚的女子,而不是像他娘一样沉默寡言的。
如果不是那晚突然的意乱情迷,萧旭或许在拜别白胭后,就将她抛之脑后,连面目都模糊了…… 那一晚,确实有些古怪,萧旭自认不是这样没有定力的人,却无缘无故失控了。或许,白胭并不像她表面那样单纯……
萧旭仔细回想与白胭的初识,试图从中找出可疑的地方。秦舒容死后,萧旭愤而离家,决定去南疆寻找绝情圣谷,不为解开身上的血咒,只为问一句现任谷主:为什么任由邪恶的术法在世间横行,却不加制止?
可惜萧旭刚一进入南疆的地界,就被月神教的人发现了。前仆后继的低等术师将他吓了个够呛,一会儿是肢体残缺的死人要向他扑来,一会儿是河边有个水鬼要勾他下河,有时又是喝着茶,突然茶杯里涌出数不清的毒虫……
从前在家里,萧旭一直是胆大的,常常恶作剧吓唬楚君天。结果到了南疆,却被接二连三地吓到。要是楚君天到了南疆,估计不被吓死也是要神经衰弱的……
萧旭一开始还气势汹汹地将那些术师抓出来,结果被抓到的术师都是身无寸铁的普通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饶命,萧旭只好放过他们。次数多了,萧旭也麻木了,能够做到视若无睹地经过那些鬼怪,或者放下长虫的茶杯,另外拿一个杯子喝水。
远处的术师面面相觑,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旭长驱直入,将南疆逛了个遍。
萧旭在南疆逛了一年,始终找不到绝情圣谷的位置。即使问人,也没有人听过绝情圣谷的名号。就在萧旭以为沉星谷已经彻底销声匿迹时,有个老人说,年轻时曾经上了一座山,山上有块碑,写的正是绝情圣谷四个字。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萧旭立即上了那座山,想要一探究竟。但很快,萧旭就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
那座山很陡很高,不是名山,但在南疆也是少见的高。萧旭越往上,便觉得身边的奇花异草越多,只是每一朵花都似曾相识,好像一个时辰前见过。不好,是阵法,鬼打墙!
萧旭镇定下来,在怀里掏出两把傀儡虫,这些傀儡虫长得活灵活现,蜘蛛、蜈蚣、蝎子等,怎么难看怎么长,但却十分灵活,密密麻麻地向四周涌去。
周围的机关十分精巧,当大石砸下来的时候又快又准,即使是傀儡虫那么小的物体也被砸得粉碎;箭矢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傀儡虫的头上;食人花伪装着,待傀儡虫走近“咻”得将它吞下……
所有的傀儡虫都全军覆没,即使傀儡虫不受术法的影响,仍然走不出这片区域。哪个方向都是死路,萧旭陷入了沉思……
突然,萧旭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