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若无急事,切切不可打扰!
丹朱首个端茶进去,只见锦潼左腿踏于椅子上,右手指轻点下巴,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地冥思苦想,脑门一层密密汗珠,雪花绒乖巧蜷在一边打瞌睡。丹朱将茶放下,急忙帮锦潼擦干额上汗水。锦潼只扬手示意丹朱一边凉快去,继续冥思苦想。
凝紫第二个端了荷叶冰酿进去,却见桌上地上足足铺了几十张纸,锦潼手舞足蹈地拿支笔这边添两笔,那边画两道的,一脸眉飞色舞。
凝紫偷看几眼,几张画的一个又一个长方条,上面有梅花方形桃子等图案,感觉像是道士画的符。还有几张画着美人状元和将军,边上都标着一个什么符号。另几张则像是个椭圆形的桌子,只是上面分了一格一格的,每一格都画着不知什么玩意儿?还有似乎是地图的东西,实在太过深奥,她全看不懂!
凝紫忧心不已,素白仍旧淡定地做着针线活:“夫人自有主张,你们急什么?丹朱,你先去备水,嫣红,你去给夫人重新挑一套衣服。巧绿,你去厨房拿几样夫人爱吃的点心,待会一并拿进去。”
巧绿端了几样精巧点心并一盏茉莉花茶进去,锦潼对着另一张画纸细细抄录,她探头望去,果然如凝紫说的,像是道士画符一般。
还有几张画的她倒看得懂,她擅长厨艺,认出应该是煮东西的大炉灶吧?
看到雪花绒身上染了墨水,正蜷在桌上认真舔毛。
她顺手将雪花绒抱出来清洗,然后忧心重重地再度询问素白:“姐姐,夫人这样像是中邪啊!真的没事吗?”
“胡说八道什么?”素白横眉立眼地斥责:“你看看夫人这些天为人处世如何?夫人智计无双自有安排,如何吩咐,我们便如何行事,记好了,不可打扰到夫人!”素白其实也是忐忑不安,只是她作为大丫环,若是她都定不下来,如何管好底下的人。
所以她照旧一脸云淡风轻地做着针线:“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你们有时间说三道四的,还不如赶紧帮夫人做几件轻薄衣衫!”
众人不敢多语,皆凑上前帮忙。
嫣红最后一个端了樱桃汁进去,只见锦潼文思如泉涌地奋笔疾书,连腮边染了墨迹都无知觉。
素白瞧着已是酉初,她领着几个丫鬟进去“夫人,饭时快到了,奴婢们伺候您更衣。”
巧绿几个小心翼翼偷瞄着,只见锦潼脸色正常,方觉安心。
接下来,锦潼每隔五天,便轮流在集庆堂见管理自己嫁妆店铺的几个大掌柜。
谢焕明林坤徐为民三人共同管理着祥瑞楼,每次都是留一人坐镇酒楼,其余两人前来听命。
谢焕明老成持重,丹朱暗地里给他个“棺材板脸”的外号,脸上向来看不出什么。而林坤则次次都喜得抓耳挠腮,回去时抱着夫人给的一大卷画纸,要不是府里规矩严,这厮指不定扭起秧歌来。徐为民嗓门大,那赞美夫人的形容词都快震塌烟波浩淼轩的房顶了!
徐为义和金彻管着工坊,金萱钰漱管着“锦绣阁”,每次也是抱着一大卷画纸,徐为义是捡到宝似的疾走回去,金彻如梦游般思考,口中喃喃自语。
金萱钰漱两个管事娘子则笑逐颜开,有一次还乐得一脚踩歪,扯得两人都摔倒在大门口。乖乖!金娘子可是出了名的稳重啊!
锦潼宅了个把月,天天都有新灵感,整出无数花样。
她手下合起来有五六百人,行行业业都有楚翘,她只要动动嘴画画图样,自然有下边的人给完成得妥妥帖帖的,且一百二十分地合她心意。
——————
南疆离上京足有两千多里,锦潼直到半月后才收到郑祺琰送她的东西和家信。
她琢磨着南疆其实就是后世的云南,云南大多数地区气候宜人,花果茶树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