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狸透过窗发现天空比以往都晴朗,蓝色和白色的云交接在一起。一缕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到病床前,她伸手去抚摸那缕阳光,阳光从指缝间漏了出去。
她半坐在床头看着程聪在旁边的病床上收拾东西,在医院住了两天,她终于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
程聪低着头收拾好乔狸的东西,什么也没说就出了病房,从外面回来时他推了一辆轮椅。
乔狸瞧见笨重的轮椅,只觉得程聪太过夸张了,她又没有断胳膊断腿至于搞一辆轮椅来推她吗?
程聪把轮椅推到床边,准备去扶她下床,腿一软差点磕在轮椅上,此时她才觉得程聪推来的轮椅简直太正确了。
乔狸坐在轮椅里,怀里抱着旅行包,程聪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推着乔狸走在医院的过道上,时不时引来护士站小姑娘们的瞩目。
他们刚一出医院大门口,一个人影像箭一样窜到乔狸的轮椅前,扑通一声跪下。突然出来的人吓的她赶紧侧过身躲进程聪的怀里,程聪马上用大手安抚着她的头。经过郭星囚禁一事她现在很怕突如其来的人和事。
“乔狸,我是郭阿姨啊。”
乔狸从程聪怀里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轮椅前的人。
“乔狸,是阿姨啊,星星家园的郭阿姨。”
乔狸愣愣的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嗓子好像被东西堵住了说不出来,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您来找乔狸有什么事吗?她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程聪的声音从乔狸头上传来,郭园长抬头看了看程聪。
“我已经知道星星对你做的事情了。”郭园长抓着轮椅的把手越来越紧,她咽了口口水说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你能不能原谅他。是我没有教好他,他从小也没有什么朋友,认识你以后他很高兴的,我从来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他喜欢你我也知道,我也劝他只和你做朋友,可是他太喜欢你了。”
郭园长越说越伤心,眼泪像雨点一样掉在乔狸的手背上,她擦了擦眼泪抓着乔狸的手继续说道:“看在星星那么喜欢你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让他去坐牢,我只有他一个儿子。”
乔狸满含眼泪的盯着跪在轮椅前的郭园长,恐惧、伤心、疼痛、矛盾融合成了巨浪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抓住程聪的衣角缓了缓胸口苦闷的气开口道:
“郭阿姨,你回去吧,孩子们还在等你。”
“那你不会告星星了吧。”
郭园长抬头恳切的看着乔狸。
乔狸犹豫了片刻,抹掉眼角的泪水说:“不会,就当对他喜欢我的那份情的回应吧,请您告诉他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来打扰你的生活,我会好好看着他,再不行我会送他去医院的。”
“郭阿姨您起来吧,回去路上小心点。”
“好……好……”
郭园长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佝偻着背离开了。
乔狸抬起头望了望向天空,一束阳光从医院门口的榕树叶中穿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用手遮住眼睛,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响起的沙沙树叶声,坐在轮椅里不停的抖动着肩膀。
身后的程聪没有开口安慰她,只是默默的推着轮椅走到停车场,吱嘎吱嘎的轮椅声掩盖了乔狸的抽泣声,他默默地抱她上车,然后默默地抱她回了自己的公寓。
哭了一路,乔狸只觉得疲惫的很,眼皮重的像有千斤,她靠在程聪的怀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程聪把乔狸放到床上,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刚坐在沙发上上衣口袋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深舒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大半年都没回家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