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最终没能下车!
到了公司楼下后,她反而有一丝庆幸,真下车了又能怎样呢?
且不说陆秦舟还会不会纠缠,只说光凭手腕内侧的蝴蝶纹身,她能跟对方说肚里宝宝的事吗?
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马云菲有没有在骗自己。
“哎。”乔溪有吐不完的气,老天怎么就不能给她平静的生活呢,非要她经历这如乱麻的一切。
她仰头看了看高耸的大厦,顶层还有个更可怕的人,肖祁默。
她没办法极端,极端反抗,倒霉的是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极端顺从,她说不出、做不出那些令她羞耻的话和动作。
逃离吗?
积蓄甚少的她能去哪里?怀着孕还是否能找到工作?
所有的沉重都化成了走向顶楼的步伐……
“太太您来了!”朱允倒是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三少在里面等您吃午饭呢。”
他的态度让乔溪无比迷惑,这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太太,”朱允在她开门前忽然压低声音,“您多跟三少说点好听的,他心里在乎您,不会为难您的。”
乔溪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视死如归地推门进去了,肖祁默正站在落地窗前,如帝王般俯视着外面。
他立体的侧颜,坚定的眼神,身着深色西装的颀长身形,所有都像一幅静态的水墨画,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吸进去。
她呆呆看着,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带着心疼地质问自己:这样美好的男人,生命里不该只剩下恨啊!
“肖祁默!”乔溪猛的一惊,他到了她身边,掌心箍着她的腰身,“真的不是我!”
他眉心浅浅一动,深邃的眸子恨不得将她盯透,“什么不是你?”
“我没有!”她咬唇,疼痛让她回神,“肖祁默我没跟陆秦舟叙旧,你信我!”
她希冀地看着他,可是他无动于衷的表情让她失落,跟几年前一模一样,一个对她只剩恨的人怎么可能信她呢?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信了朱允的话!
“没叙旧,去见他干嘛?”
“……”乔溪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了,说自己想知道肚里宝宝的父亲吗,恐怕更会给肖祁默嘲讽羞辱自己的机会。
还可能提醒他孩子的存在。
“没话说了?”他长指摩挲她的下巴,“乔溪,谁教你跟我装可怜的?”
她唯有摇头。
“总撒谎不怕教坏肚里的孩子?”
“我没有!”乔溪大声反驳,“你不是跟踪监督我呢吗?难道不会偷听我和陆秦舟的谈话?”
凭什么笃定她在撒谎?
凭什么说她教坏自己的孩子!
“不怕我偷听?为什么不能自己说出来?”肖祁默挑起她的下巴,“乔溪你在心虚什么?”
她被他逼得哑口无言,委屈得唇角直哆嗦,他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慢慢折磨她吧?
那他还真是达到了目的。
她害怕他,怕看到他发脾气,怕他报复自己,更怕他伤害肚里的宝宝。
她更接受不了自己一味地求和顺从,却依然改变不了结果。
“有种可悲是,我想从这跳下去证明自己,可是我又怕死,总想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