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太子殿下的芍药种得越来越好了。”云亦晟随手折了一朵芍药,走向了落魄的云永政。
“四年了吗?时间过得真快。”最开始云永政还记得时间,后来慢慢不记得了,反正,他的时间在很久前就结束了。
“对了,父皇身体不是很好。”
“所以呢?”
“想出去吗?”
“想,不过出不去。”云永政异常平静,除非他死,否则云亦晟不会让他出去的。
“不,殿下还有机会。大漠又来侵犯边关了,只要太子戴罪立功,往事可以一笔勾销。好好想想吧,父皇现在神志不清,每天都叫着你的名字呢,真可怜。还有那丫头,在宫门口守了四年,也不知道期待什么。”
云亦晟把芍药花插在了云永政头上,像摸宠物一般,揉了揉云亦晟的头,之后便满意的离开了。
“等等,我愿意。”与其这样看不到头的活着,不如博一把。
“爽快,十日后出发吧。”
云亦晟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东宫门口的守卫,东宫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
“父皇,等我回来。”云永政随意披了件衣服便出宫了。现在的他,没有脸面去见父皇母后。他能依靠的只有江风,他要去请教江风如何抵御大漠,风风光光的凯旋,保护他珍视的一切。
城楼上云亦晟和颜宁看着匆匆出宫的太子。
“晟哥迟迟没有把那道圣旨公布,就是为了今天吗?”颜宁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越来越像运筹帷幄的君王,冷酷得让人觉得陌生。
“放心,我会留他一命的。”留着云永政,让云永政失去一切,云亦晟才能兑现和楚王的诺言。
“那那些煜国将士呢?三万人呀,他们都有家。”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忠心于我的,便不必留着。城楼风大,走吧。”云亦晟拍了拍颜宁的肩膀,自己走下了城楼。
“早知道晟哥的反抗是这样,我宁愿晟哥还是可怜虫,到了年纪封王辟府,安稳的过一辈子。”城楼不止风大,沙也大,看着看着,颜宁流下了眼泪。
江风住的小院已经被拆了,云永政凭着印象怎么也找不到江风,颓废的坐在角落里。
“在找我?殿下不该出来的。”江风从旁边的树上跳下来,坐到了云永政旁边,手上拿了床破旧的被子。
“没地住吗?怎么落魄成这副模样?”云永政看到江风莫名的心安。
“没有,只是把院子卖了而已,又怕殿下来找属下,所以只能睡在树上了。殿下快给属下捶捶,属下睡了小半年了。”江风笑得如沐春风,看着云永政温柔又悲伤。
“下次生意上有困难和孤说,孤会帮你的,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云永政真的有模有样的给江风锤起背来,两个少年坐在台阶上,打打闹闹,一切好像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属下的生意顺风顺水,殿下不用担心。对了,殿下是偷跑出来的吗?那我们到水云间啃猪蹄吧,吃完殿下快回去 。”江风把被子随手一丢,拉着云永政就准备到水云间。
“风,十日后我要出征大漠了,我想赌一次,云亦晟说,我凯旋,他便放了我。你知道的,孤很废,不知道如何领兵打仗,所以想请教你。”
“不行,不,快回去,我把不必要的东西都卖了,攒了许多钱,计划得也差不多了,只要皇上驾崩,我就带你出来,殿下怎么能这样!”江风失控的大吼起来,抱着云永政哭得像个孩子。
“放心,孤会没事的,父皇也不会。孤想试着守护父皇,守护你们。抱歉呀,这么多年没见到你,一见面就让你那么难过。”
“好,那属下陪殿下。对了,苏家丫头这四年给殿下写的信都快堆成山了,殿下得空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