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面颊,带来独属于森林的静谧气息。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慈安才转回了身子。
她似乎在轻声呢喃,不用听清,下一秒便融在了风里,飘向了远方。
“阿澈哥哥,我回来了…”
“我给你带了烤鸡,就是城南的那家,他们的手艺一直传承,希望味道和当年的一样。”
慈安走上前两步,抚摸墓碑的纹路,可触及手心的是一片冰凉。
当年自己一走了之,他炙热如火的内心是不是也如这般感觉?
“我去皇宫看过了,这些年变化不大,我们种在御花园旁的小树苗都长成了参天大树,那枝丫都伸到宫墙外去了……”
她说了很多小事,但都是当年他们两人的回忆,没人知道山中修炼的这些年头,她一个人默默追思了多少遍。
但慈安明白,这是她第一次来看他,也是最后一次。
斩断一切,当然也包括自己年少的情丝。
“我是个言而无信的坏女人,阿澈哥哥你一生不娶,实在是亏了…亏了!”
他活了60多岁啊!
若是时时刻刻等着自己回头,那到底煎熬了多少岁月?
听说不止墓碑,连棺材都是他亲手给自己打造的,做这些的时候,他心里又该是什么滋味啊!
慈安静静依靠在墓碑上,望着夜空出神。
这一待,便待了一个晚上。
……………
第二日,平安无事。
最大的好消息,莫过于那位年轻道长半夜出逃,音讯全无。
可惜陛下并未追究,还赏赐了留在宫中的道姑。
暮岁则是乖乖的待在窝里,没出门,别看现在风平浪静,她懂的,这一定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又过了一日,听说祈雨的日子确定了,就在明天。
(暮岁:可恶!就没出门一天,这个瓜到这的时候就已经不新鲜了!)
因着时间匆忙,一切从简,除了给老天爷的祭品精心准备,其他的,比方说跟在道姑后面跳大神的都被拒之门外了。
就连那繁琐的祭祀服也一样。
又又过了一日。
暮岁在睁眼时,珍兽阁已经空无一人。
她吓得又闭眼,又睁开,却发现依旧空荡荡的,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是吧?都去凑热闹了?”
暮岁抱怨了几声,发现猫妈妈和暮年也被抱走了,独留下她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殊不知,是别人都没办法叫醒她这个睡神。
自从上次匆忙下线,祝墨巳这两天在梦里,把零零散散的注意事项都交代了一遍。
什么虽然练气期不用过雷劫,但做妖还得过化形劫,别以为一下就能成,那可是全方位改变骨骼的构造,会很疼的。
怪不得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不然岂不是得把人魂吓飞?
其实也不是没有轻松的法子,那些戏文里的丑陋画皮女鬼,就是用的幻术伪装成美女的样子。
不过那种,被泼黑狗血就现原形了。
暮岁甩了甩头,把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摁下去,甩着小短腿噔噔噔地去喝水了。
“不愧是我,真可爱~”
就和照到镜子要欣赏一样,暮岁对着倒映在水中的自己分外满意。
毛发靓丽干净,小脸周正圆润,眼睛大而有神,脖子上的项圈熠熠生辉。
暮岁咕噜咕噜干了半碗水,看着项圈上的平安扣发愁,话说齐与淮这些天很低调啊,唯一送出去的礼…那对象还是道姑。
这和他平时的作风可不一样。
不过他这些日子的行为都很反常,明明被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