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
齐瑾熠躲在角落的衣柜里,死死的捂住嘴。
他恨不得此刻失聪又失明,只是一墙之隔,那些声音无时无刻都在猛烈敲击他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就像一个编织已久的噩梦突然降临,而他乘坐一叶扁舟在汹涌波涛的正中心,只需要一朵小小的浪花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衣柜的缝隙有光透进来,可他只敢缩在黑暗里,像一头可怜的小兽般蜷缩着,期待那些恶魔不会发现他。
砰!砰!砰!
“切,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真是浪费老子力气。”
两个士兵笑嘻嘻的从左右两面分别搜寻,强盗式的掠夺一切。
把陶瓷花瓶通通摔碎,把金银器具通通收入囊中,末了还要辱骂两句,以展现自己高高在上胜利者的姿态。
他们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孤零零的衣柜,齐瑾熠看着越拉越大的缝隙如是想。
等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该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恐惧,不甘,还是愤怒?
齐瑾熠眼中满是茫然,但似乎也已接受了必死的宿命,也许和母后一起走,来世再续母子情也不错。
“喵呜!”
“靠!哪里来的畜牲?!”
外面传来倒地的闷哼声和士兵粗鲁的言语,齐瑾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惊慌。
是暮年!
他被士兵踹倒在地,身边滚落着他新得的玩具。
暮年吃了痛想跑,但挨了几脚的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嘴角还呛着血沫。
“不愧是宫里的御猫,瞧这一身膘,可惜听说猫肉是酸的,以后老子是要吃大鱼大肉的人,就不把你大切八块了。”
“呵,你倒是高贵,也不知上次的树皮谁啃的最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揭老短,最后图穷匕现。
“那么大个金项圈,这畜牲还咬了我一口,我占大半不过分吧!”
“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说出来的?!不一人一半也行,我吼一嗓子,大不了谁也没捞到!”
士兵急红了眼,却也不敢真的和他赌,于是闷着声同意了。
两人没管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暮年,生硬的拽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
随着咔嚓一声,暮年脆弱的脖颈被硬生生折断,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没了光彩。
齐瑾熠眼圈通红,手指刺入木屑。
外面的惨状他没看见,而如今,暮年就这样僵着身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身旁染血的猫毛毡也刺痛了他的眼。
两个士兵走了,外面的大部队也随即离开了这座没有任何价值的宫殿。
也不知道是哪个瘪三提议放火烧宫,总之齐瑾熠的眼中只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
“混蛋!”
齐瑾熠的十指鲜血淋漓,他硬生生的从衣柜上掰下来半人高的木板。
他不觉得自己能逃出去,但他觉得自己可以让这群恶狼死伤一两个!
木头易燃,只要接触,火焰就迅速攀上来,直到烤伤他的小手。
齐瑾熠却没有放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他冲出偏殿,变成了一个带着火焰跑的火焰人。
对着还未走远的士兵投掷出了他手边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砰的一声,正中头部,疼痛让那位倒霉的士兵攀扯着身旁的人,几人滚作一团,轰然倒地。
这个惨叫才悦耳!
齐瑾熠笑着,他觉得自己抓住了那束光,而不是那束光送葬了他。
浑身都在燃烧,也许以后他看到火,就会想起今天的人间惨状。
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