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墙遮挡太阳,只从城堞透过几束慵懒的光线,投射到殿宇上,散发着金光,整个城镇如此变得朦胧。
马车踏着石板路,飞快前进,马夫急得汗水直冒,长鞭不停抽打马匹。马蹄叩石,铛铛作响,道路两旁民众纷纷开窗探出头,目送着马车向皇甫府疾驰而去。
彩阳慵懒,一路的叩石声,慢慢惊醒快要沉睡的城镇。
皇甫府门前,皇甫夫人已经等了许久,看见马车停下,即刻命令侍卫迎接。
马车上,韦一清着药师长袍,锦绣花带,腰上挎着药包,拍拍灰尘,轻轻下车。
衣服显然并不合身,韦一清提着画卷和笔盒,行动变扭。
皇甫夫人叹气,亲自上去迎接,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心中不免忐忑:
“一清啊,辛苦了,这种事本来要倩笑那小姑娘过来就行了,但我担心你们这么年轻......”
韦一清对皇甫夫人行了礼,表情苦笑。
“没事,毕竟刚刚接任,要学的也还有很多,亲自来更好。衣服没有做好合身的,还请见谅了。”
皇甫夫人摆摆手,有一些尴尬。
“你师傅的事......”
“真的确定是种毒吗?”韦一清并不想浪费口舌在自己师傅身上,他师傅,前几天才刚刚去世。
“是,肯定是,长在手上的!”皇甫夫人和侍卫们把韦一清带人府里,府内丫鬟忙忙碌碌,东奔西走,在一间房间内传来皇甫行的叫骂声。
韦一清皱眉,师傅刚刚去世,马上又来一个种毒,真是难为他这个新任的药师了,师傅的死也是为了烧毁那个种毒根源......
皇甫夫人推开内殿的门,皇甫行躺在床上,大声嚎叫,口中大喊着要水,丫鬟们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老爷,五桶水都吐出去了!”
皇甫夫人一进来就把丫鬟赶出去,一巴掌打在皇甫行背上:“喝不死你,浪费多少水了!”
皇甫行还想反驳,但看见刚从门口进来的韦一清,眼睛一亮。
“药爷啊,终于来了,快给我看看!”皇甫行张开大嘴,“我喝不下去水。”
满口黄牙的皇甫行差点让夫人笑出声来,不过夫人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忧愁,自己默默让开床边,给韦一清腾出位置,随后把门关上。
韦一清来到床边,拿起皇甫行左手,掀开一看,一条青色的线条爬在腕口处,从手心一颗翠绿的点延伸而出,手心的点已经晕开,形成好似水面涟漪的静态状,延伸出去的青色线条慢慢分成几个枝条,对的,跟一棵树的枝条一样,它们已经长到小臂中央了。
“怎么样?”皇甫行双眉一瞪,注视着这个年轻小子。
韦一清摇头。
“没见过。”
皇甫行惊讶得嘴巴大开,抽回手臂。
“搞什么啊,你们药师还没见过这种种毒,要不是你师傅死了,我才不会叫你来呢!”
韦一清低下头,叹气一声:“不好意思,学艺不精,不过目前来看病情没有太严重,可以稍微抑制一下,等我回去茶楼查阅相似种毒。”
皇甫夫人也开口骂到:“我说你个皇甫行,脾气能不能改改,人家刚刚丧师,又刚刚接任药师,经验缺乏一点也是正常,好好说话,毕竟以后还得依靠他!”
皇甫行嘟囔一声,没有说话。
韦一清浅笑,把画卷展开镇在地面。
“麻烦夫人帮我磨一磨墨。”
皇甫夫人很乐意,接过韦一清递来的墨宝就开始磨。
“皇甫商长,请问此种是什么症状。”韦一清蘸墨,动笔描绘皇甫行手上的种毒。
“喉咙干,水喝不进去,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