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本王倒是要问问，姜大人因何相信一个年老眼花的嬷嬷，认定云慕璃是本案嫌疑人，就因为菁嬷嬷和姜掌柜是旧时情人，所以你才相信她说的话，还意欲将其抓入刑部大牢审问？”
大臣们极少见到以温润如玉著称的西宁王发如此大的火气，因此都不敢插话。
宣德帝也是一样，往常他不待见五儿子，就是因为这孩子和谁说话都是一副和善笑容。
说他假，可他的笑容温柔治愈，不像假的；说他真，可谁被挨骂时还是一副笑脸，那不是有病？
所以说，诸位皇子中，要说谁城府最深，非西宁王莫属。
即便他是皇帝，也猜不透这个棉花团似的五儿子，心中到底想什么。
可今日儿子有了脾气，当场质问朝廷命官，他非但生不起来气，反而觉得有一丝……震惊，是怎么回事？
姜尚书也被这骇人的气势镇住了，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他最看不起的皇子唬住。
“咳，姜爱卿。”
宣德帝继续拱火，他想看看小五的火气能撑到几时。
姜尚书惊醒，右手掐左手虎口，给自己壮胆。
“西宁王殿下，菁嬷嬷不是随意猜测，是有依据的。”
“哦？还有证据？呈上来。”洛璟明头也没回说道。
姜尚书：“不是切实证据，但……”
“查案讲究人证物证，没有切实证据你凭何扣押云慕璃？”
“只要带云慕璃上殿，让武者试探一番便知，她是否会武。如果她会武，凭四天前云府面前结怨，她就有嫌疑。”
洛璟明笑容可掬，“姜大人，你是平日里玩勾心斗角太多了，看谁都像坏人？你因何认为，云姑娘会知道那日云府门前的人是姜掌柜指使的？对簿公堂时，那对母子可没说，谢府尹刚才也没提及，是你说的。”
姜武宁只恨自己没多长几颗脑袋，几张嘴，好跟他仔细掰扯掰扯。
“好了。”宣德帝适时阻止，沉声吩咐，“宣云慕璃进宫，朕亲自督察。”
说这话时，他看了眼泰然自若的五儿子，心说他盼了这儿子有脾气好多年，终于如愿以偿，却是因为一个云家弃女，这心里，不是滋味呢。
彼时的云慕璃刚撮合完云老爷和钟姨娘用膳。
“爹和姨娘慢吃，你们若是喜欢，以后女儿可以天天下厨给你们做。”
钟姨娘承了她的恩情，自然要替她说话：“老爷，慕璃好歹也是女孩子，虽说下得厨房是应该的，但身为云府小姐，总是下厨不合规矩。不如，让她教府里厨娘做，再让咱们家的酒楼厨师学一学，最好啊，让他们都拜慕璃为师，也好让外人瞧瞧，慕璃虽长于乡野，但不是没用的弃子，老爷您面上也有光。
正好妾身精通酿酒，说不准，妾身和慕璃合力，还能让云家多开几家酒楼。到时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让旁人羡慕去吧。”
云老爷一听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见无数金山银山朝他奔涌而来。
略一思忖下，他拍手称快，“好，就依你的意思办。”又对慕璃说，“你姨娘家是酿酒起家的，对生意上的事也算略知一二，你生母呢，唉，不用管她。往后多和你姨娘研究研究菜谱，酿酒，兴许以后，你能继承爹的遗志……呃不，是志向。继承爹的志向，将咱们云家啊，发扬光大。哈哈——”
慕璃颔首应是，“爹放心，我一定努力跟姨娘学，到时还要和爹讨教生意上的事情，爹可不准嫌我烦。”
钟姨娘笑骂：“你这孩子，哪有亲生父母会嫌弃自己孩子的？”
云老爷笑容一僵，旋即点头同意。
“慕璃啊，你初到府的那天，是爹不好，你，不要怪爹。”
慕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