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和长夜办事效率极速，加之有五嵬司配合，调动探子，仅用了两天时间就将姜掌柜曾经做过的腌臜之事翻了个底朝天。
此时，距离期限还剩两天。
“姜万忠绑架买卖的少男少女都是些没背景的孤儿，也有家里主动发卖的，根本没人会去在乎这些人的死活，所以一直没被注意到。
还有这些被害人和他们的家属或是死绝了，或是收了封口费，还有的直接逃离、失踪，反正能找的都已经找了，留下来能做人证的不出十人，还在犹豫。”
青灯瘫坐在椅子上，手脚放空，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屋顶，已经累的不想再动弹了。
比之疲惫，更浓重的感觉是无力，以及愤恨。
想想都知道，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少女）被送到地府般的魔窟，整日过着被人拿来当交换物品的日子，亵渎玩乐，不知朝夕，不知经年，没有归程，没有出路，何其不幸。
连死了都没有安葬的地方，还要被扔进死人坑，与众多不幸者同葬。
“哎？”他忽然支棱起来，看向帮忙整理卷宗的云慕璃，“云姑娘，你说姜万忠做的这些缺德事，都是从你钟姨娘那里知道的，是不是说明，你钟姨娘也是受害者？”
慕璃脸色一沉，“所以呢？”
青灯毫无察觉，“所以可以让你钟姨娘充当人证，给外面那些人做个表率。”
他自觉很聪明地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慕璃抚平手中褶皱的卷宗，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青灯兄，我初次见你怎没觉得你心思如此活络？”
青灯大马金刀地跨坐在椅子上，下巴抵在交叠在椅背的双臂处，“我毕竟是王爷的一等侍卫，不能丢了王爷的脸，所以要时刻保持冷静睿智的头脑，以及高冷无情的人设。否则像王爷那般见谁都要笑一笑，岂不是上赶着等人欺负过来？”
此时的他背对门口而坐，意识半清醒半迷糊地说着，根本未注意那已经投射到他身上的人影。
许是出于为亲人的报复，慕璃什么也没说，淡淡“哦”了声，问道：“你家王爷经常被欺负？”
青灯摆手：“哪能啊，王爷是什么身份，只有王爷欺负别人的份儿，没人敢轻易招惹王爷，三皇子也不行。”
身后伴随黑影而来的长夜低低嗤了声，心说还没糊涂到乱说话的地步。
不过这低声的轻嗤犹如冰冻后的凉水，从头到脚泼下，叫醒了迷糊虫。
回头一瞬，他神色微僵，“王，王爷。”
洛璟明表情依旧温和，“你以为当人证是何等光彩之事？云家乃苍雪城第一首富，也算大户人家。你随便让大房姨娘做人贩子拐卖的人证，此事传出，让认识钟氏的人如何看她？就算有人会原谅，她又如何向外人证明，向云家人证明，她嫁入云家前是清白的？”
青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他的心思不在查案上，只是觉得，往日不屑解释的王爷居然会主动跟他解释，还说了这么多话。
真稀奇。
且不管他如何琢磨，慕璃规整完卷宗，找出苍雪城的布局图。
“根据姨娘的回忆，我勾出了三个可能存在黑心窝点的地方。”
洛璟明没去看，直接转交给长夜。
“哎，你不要看看吗？”慕璃愕然问。
洛璟明反问：“你对自己没信心？”
这不是有无信心的好嘛，如果我在其中判断失误，你至少可以给我纠正，不至于白跑一趟，又打草惊蛇啊。
“现在可以肯定姜万忠的死和那个人有关，也就是说，杀害姜万忠的人即便不会武，也可以被那个人以精神力远程操控。上次咱们破坏了她的计划，我担心这次她又突然出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