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因没有收到小五的消息，刻意晚上朝半刻钟，为的就是能亲耳听到小五已经破案的消息。
好歹是自己亲儿子，再如何，也不能被外臣欺负了去。
但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西宁王殿下曾跟随玄太师学习，姜大人说殿下不能审案，究竟是看不起殿下的能力，还是质疑玄太师的本事？”谢卿明言辞激烈说道。
姜武宁简直是恨透了他，心说你我无冤无仇，不就是上次有过些口角之争？满朝文武谁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既无心党派之争，何苦拿自己的仕途前程去赌。
还搬出玄太师，谁不知道西宁王虽然跟随玄太师学习，可都是些皮毛的东西。
玄太师自己也说过，西宁王只是学了他十之三四的本事。
这三四分，如何包括精准地审案？
他立刻给另外几名官员递了个眼神，他们收到信号，群起而攻之。
而谢卿明属于朝堂清流，不曾结党营私，自然是无人愿意出来替他遮风挡雨。
但有一人特殊，正是此次事件的核心人物——西宁王洛璟明。
按理说这样的争吵他是不必下场的，毕竟姜武宁的顶头上司还坦然地站在前边听热闹。
但他知晓，今日如果他不下场，不仅会失去谢大人的一番真心，还可能让其他大臣怀疑自己懦弱无能，又搭上云慕璃的性命。
往日他不争不抢，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陛下，金玉满堂案是儿臣接手，从开始的调查就是儿臣一手操办，其中过程曲折，姜大人怕是无法体会，更无法理解。但姜大人也是一番苦心，替儿臣着想，正好此次案件还和姜大人有些牵扯，三司会审能做到公平公正，以免有人指责儿臣公报私仇。”
洛璟明不卑不亢说完，补充道：“但儿臣有一请求。”
宣德帝看着这个风光霁月，突然硬气起来的书生儿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洛璟明目视前方，“儿臣请求此次三司会审，由儿臣主持，三位大臣从旁辅佐，还望父皇应允。”
任猜出内情的官员想破脑袋，都没料到已是走投无路的西宁王居然答应了三司会审，还要主动做那领头人。
他拿什么审，以他们的计划，真凶此刻要么是逃离苍雪，要么已经死了。
人死如灯灭，不论哪一种，西宁王都不会再有机会翻盘，除非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姜武宁咬了咬牙，冷笑道：“西宁王殿下说此话之前，可否让我等确定你已经抓住了真凶？否则若只是一具尸体，或替身，我等可恕难从命。”
这话相当于将皇上直接架空了，宣德帝皱着眉头，认真审视着曾忠心耿耿，辅佐他上位的臣子。
说实话，他是不相信姜武宁有一日会在朝堂上如此大放厥词的。
洛璟明则攥着拳头，就知道姜武宁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势必要见到凌子奇才行。
“西宁王，五日之期已到，嫌犯是否真已找到？”
面对父皇的询问，洛璟明目光死死盯着台阶，旁人看不见的掌心已满是汗湿。
大殿内此刻静的出奇，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决定着无数人的命运。
“殿下不说话，是因为嫌犯并没有找到是吗？”姜武宁声声刺耳，句句紧逼，“既然殿下没有寻到嫌犯，老臣可要告你欺君之罪，不仅如此，还有你……”
“姜大人。”谢卿明高声阻止，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殿下性子温和，做事不疾不徐，所以才说慢了半拍，你这样毛毛躁躁，好像要迫不及待给殿下定罪似的，究竟有何居心？”
如今只能用争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