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归来，云府又恢复了每日请安的制度。可老夫人在福寿堂是左等不见慕璃，右等也不见，目光望着门口，都快望眼欲穿了。
宁氏不痛不痒说道：“果然是乡下长大的，没教养。”
“宁氏，那是亲生女儿。”老夫人听见后不悦道。
“娘，亲生又如何，终究不是我养大的，回来就给人摆脸色，给谁看呢？也幸亏她是我亲生的，否则早就赶她出去了。”
大清早，亲孙女没见到，反惹了一肚子气。
老夫人瞥向梁嬷嬷，梁嬷嬷点头，直接说道：“大夫人，老夫人听说你嫌住处有点吵，想给你换个地方安胎……”
“你们要赶我走？”宁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拍案而起，“我不走。”
凭什么是我走，我若是走了，慕璃那小丫头还不得成为整个云府的掌心宠，那芷涵又算什么？
她看向对面闷声，认认真真喝茶的云穆青，“老爷，芷涵是你我一手带大的，乖巧孝顺懂事。以前还好，自从云慕璃回来，芷涵不常在家，你看看云府上下还有谁拿她当小姐？我要是走了，芷涵回来还不得受欺负？”
云穆青刚要开口，钟姨娘从琉璃阁回来了，插话说：“芷涵占了慕璃十五年的身份，如今归还是应当的，而且我们也没说不让她待在云府，是人家喜欢待在宫里，看不起我们这些庶民。
再说，姐姐您金枝玉叶，又身怀六甲，前前后后在云府晕了几次了？每次大夫来都说，孩子命真硬，你被气晕这么多次，孩子都对你不离不弃。
所以姐姐搬出去住，我们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当然，你不想搬出去也可以。”她面向老夫人行礼，“娘，不如立份字据，签字画押，就说以后孩子掉了，皆为姐姐一人之责。”
“我看这个方法好。”云穆青立刻投赞同票。
宁氏一扶额头，姨娘避开她三米远，“你看看，你自己都控制不住要晕倒。”
“行了。”老夫人发话，“这事由不得你，你来时，我已经让人帮你收拾东西，一会儿你就过去。”
三两句话，把宁氏的嘴彻底封住。
正好云穆青还要去看商铺，主动请缨，送宁氏过去。
等闲杂人走了，老夫人才神色肃然，问姨娘：“慕璃人呢？”
姨娘有些为难，但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坦白实情。
“我刚才去过了，房间窗户开着，屋内有点凌乱，地上有血和……和尸体，慕璃包扎完伤口已经睡了。她院里的丫鬟已经去寻西宁王，说这件事最好别传开。”
老夫人是见过血的，也亲身经历过刺杀，听闻此事，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
“此事确实不宜声张，幸好慕璃丫头院里的丫鬟不多，够机灵。我听说那日宁氏无论怎么折磨她们，她们都愿意跟在慕璃身边？”
“是。”
“查过他们的来历吗？”
“查过，刚到苍雪城一年，之前在码头干活，后来跟了人牙子，我当时见他们长相不错，又能干，想着慕璃一定喜欢，就买下来了。”
老夫人哼了声，“你是想让她们给你儿子们做通房吧？”
姨娘老脸一红，垂头不语。
老夫人也没继续说什么，只嘱咐她照顾好慕璃，又让梁嬷嬷送去一点儿压惊的药。
“以后别打那两个丫鬟的主意了，谁家普通丫鬟能镇定自若处理见血的事？”
姨娘恍然，顿觉后背发冷，一股不明言说的感觉隐藏在某个角落中，凝视着她。
西宁王下朝后出宫门，青灯快步迎上来，低语。
“她怎样？”
“手臂受了轻伤。”顿了顿，“王爷要不要过去看看？”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