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一对儿小麻雀紧挨着，站在枝头叽叽喳喳。
沈山候在外面，已经感到太阳的炙烤。
御书房内的说话声不偏不倚，刚好能在外面听见，他捏紧了拂尘柄端，望着那抹本不该出现的身影，终究还是来了。
书房内，宣德帝威严肃穆的视线似要穿透慕璃所有伪装，“怎么，不知道？”
他指尖轻叩椅子扶手，“可是朕听说，昨日你亲自到京畿大营接小五，然后你们两个骑一匹马到云府，感情很是深厚。不知道小五和你提过没有，朕之前给你们云府下圣旨，给你和小五赐婚。可惜啊，小五不懂珍惜，居然私自把圣旨内容改了。朕已经罚过他了，这次朕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想不想嫁给小五。”
老皇帝究竟打的是何主意，居然完全看不透，果然是老谋深算的主，害的司家家破人亡不说，还惺惺作态，拿上次的圣旨说事。
幸好璟明不在此处，否则她如何演都对不起璟明。
慕璃含笑，语气中规中矩，“女子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的想法不重要。况且，民女之所以和西宁王同骑一匹马，实属无奈之举，让城中百姓和陛下误会了。
至于陛下所说的圣旨，民女那日昏迷不醒，未曾接到，还请陛下恕罪。且即便那日民女清醒，接到了陛下的圣旨，恐怕也担不起陛下的赐婚。”
现在嫁给璟明还太早了，何况宣德帝意味不明，若是想让她嫁入王府做暗探，或者以云家人为要挟，做伤害璟明的事……那可不行。
云家现在是她最大的软肋，若她孤身一人可冒险，大不了逃出苍雪城，天大地大，五湖四海，自有地方容纳她。
可云家不行。
云家的根基在苍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离开。
“原来如此，”宣德帝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们一个不想娶，一个不想嫁，反倒是朕多心了。既如此，朕不勉强，还要提醒你。小五是众多皇子中名声最好的，朕不希望他被人说成忘恩负义的伪君子、负心汉。如今苍雪城人人传诵你和小五的风流韵事，这不是个好现象。你们都到了成亲的年龄，这方面也该注意起来。
朕这些年疏于对小五的教导，是朕愧对于他。而你，朕会派宫中教导规矩的嬷嬷去云府，算是朕给云家的恩赐了。”
他是在提醒我断绝和璟明的关系，因为我们之间过于亲密，还是我在他眼中，俨然成了璟明的左膀右臂？
璟明短时间内取得刑部管理权，怕是某些人坐不住了，而通过司家的事，看得出宣德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勤政爱民。
他的所有恩赐和施舍，全是基于对他皇位绝对安全的前提下。
难怪璟明总是与他虚与委蛇，始终保持和睦父子的表象。
不过派宫中嬷嬷教导她是怎么回事？
她目前又不嫁人，往后也无需来宫中。
如果真要如此，也该皇后说。
此事从九五至尊口中说出，难免失了身份。
“民女明白，以后会和西宁王保持距离，不出现在他面前。”慕璃顺从说道。
宣德帝颔首，挥袖时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边的奏折，打翻在地。
慕璃正犹豫要不要捡时，他弯下腰，“哎哟”了声。
门外沈山赶紧走入，“皇上，皇上，腰疼又犯了？”
宣德帝点头，指了指奏折。
沈山瞄了眼，训斥：“怎么没眼力见，没看到奏折掉了吗？还不快帮皇上捡起来。”
“哦。”慕璃两步走过去，伸手捡起展开的奏折，一眼便扫见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
“捡起来放到桌边。”沈山追加道。
慕璃匆忙捡起另外两本折子，叠